柳焕颜唇角微微扬起，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出来。

那声音恰到好处，能让殿中每一个人都真真切切的听见，又不会太长太高，短促的，就那么一下子，其实更戳中人心。

吴皇后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我原本也不想说的这么明白，宫里的很多事，也是根本就说不明白的，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才能活得更长久一些，可实在是皇后娘娘有些欺人太甚了——”

柳焕颜拖长了尾音，目不转睛的盯着吴皇后：“皇后娘娘以为我说的那些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吗？还是皇后您与太子殿下的合谋，真的无人知晓呢？”

吴皇后终于有了反应，要紧了后槽牙：“你又要胡说这些什么？”

柳焕颜并不怕她：“这殿中没有外人在，皇后娘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整件事情，从一开始，您就真的不知情吗？恐怕不是。皇上册妃，您是中宫皇后，且是一向受皇上敬重，又真心爱慕皇上的中宫皇后，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不出面吗？您若是一力阻挠，这封妃之事，大概也没有这样顺利。可您偏偏躲在含章殿，不出面，不见人，乃至于封妃之后，对那些女人也是不管不问，您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当然是不合理的。

她既然深爱着永安帝，不为别的，单说那些女人来历不明，放在永安帝的身边伺候，她就真的能安心了？

一定会找人想方设法的查清楚那些女人的来历。

中宫皇后权柄有多大，如今永安帝一病倒，不就最明显不过吗？

她能持皇后金印掌管禁军，控制京城防卫，调派朝臣，号令宗亲。

永安帝对她的权柄，从没有半分干扰与制衡。

她真的想查，怎么可能查不出几个女人的身世和底细。

一问三不知，就只能是她不想查，根本没有调查过。

要么是寒了心放任不管，要么是那些人的来历她本来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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