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恼谁？该怨谁？

傅玉也不知道。

内室还有药味儿，这屋子里连空气都弥漫着说不出的苦涩，还有一丝酸。

她进门的时候，大夫正好出门，又是满脸紧张，神色惶惶然。

见了她，更吓得差点儿扑通一声跪下去。

傅玉冷硬着一张脸：“姑娘情况怎么样了？”

那大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傅玉看着只觉得心烦，挥手打发了他退下去。

如果柳焕颜的情况能够有所好转，还好说，要是不能……

单看傅孤寒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傅玉不免心惊。

她深吸口气，终于提步迈入内室去。

床榻上的人脸色难看，白的几近透明。

傅玉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突然之间，又消散不见了。

那样鲜活的一个人，那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儿，现在这样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

傅玉心里又替柳焕颜难过。

这姑娘实在是命途多舛。

明明是高门嫡女，昔年京中闺秀无不以她做典范，如今怎么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好不容易又遇上傅孤寒，本来以为是苦尽甘来，结果还被人给投了毒。

下毒之人，何其歹毒。

那毒要何等凶险又怪异，才能连堂堂的鬼医都没能察觉，中了招。

可见背后之人是铁了心，要取她性命的。

这样大费周章，费尽心机——

傅玉喉咙一时之间发涩：“她情况还是不好吗？大夫还是束手无策？当年救了她的，那个凤长陵，你派出去的人，还是没能找到他吗？”

一连的问话，倒再没有一句是责问傅孤寒的。

傅孤寒眉心动了下，站起身：“皇姐，您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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