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明抚着指尖的动作一顿,终于拿正眼去瞧了花妈妈一回。
摘走了芳华楼门外的匾?
灵宗亲题的那块?
澜明在芳华楼三年多的时间,深知道那块匾额的分量有多重。
要不是为着有那块匾额在,她们能有这些年的平静日子过吗?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
傅孤寒不愧是傅孤寒。
也怪不得傅知远忌惮他到这种地步。
天子给青楼妓馆题字,从灵宗朝起,就不知多少御史言官上折子,那时候闹得最厉害时候,真是文武百官纷纷上折子请皇帝三思而行,连武将也在其中的。
可是一直就闹到了永安帝时,不是照样也没能把那块匾从芳华楼外摘下去吗?
不是他们不想摘,而是他们办不到,也不敢。
没有天子发话,谁敢啊?
每每自芳华楼外路过,那些为官的,还得避讳着。
天大的笑话一样的。
可是傅孤寒敢。
他不光是敢,他还做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吩咐人动手摘走了那块匾。
他是全然不怕御史弹劾,更不怕傅知远借此而为难他。
其实仔细想来,也不大会。
傅孤寒是做了朝臣一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情,谁又会因此弹劾他?
真的弹劾了,岂不是连他们自己从前上过的那些折子也一并给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