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傅知远阴鸷的性情，还肯留着柳鸢儿一条命，说白了就是为了将来下黑手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

怎么会突然要复她的位分呢？

“东宫里的暗线回话说，傅知远带回去的那个女人，如今正经八百的册封还没下来，她在东宫的派头也大的很，连周芳这个跟在傅知远身边服侍多年的侧妃都要退避三舍，如今避那女人锋芒行事。可说起来也实在是奇了——”

傅孤寒的声音戛然而止，柳焕颜眉心一动，突然就明白了：“这女人在东宫里对柳鸢儿很不错，是吧？”

果然傅孤寒又点头说对。

这就真是奇怪了。

“柳鸢儿的性情，不是个与人为善的，从来都不是，何况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她定然性情是阴晴不定的，怎么会……”

柳焕颜面色凝重：“我想混进东宫去一探究竟。”

傅孤寒笑着摇头说不必：“你如果想知道什么细节的话，明儿我安排个人到王府来见你，你具体问她就是。”

柳焕颜稍稍侧目看过去：“你在东宫的暗线……是个女人？是傅知远的女人？”

“东宫里的暗线有很多。”傅孤寒怕她多心乱想，细细的解释起来，“外面的事情，内宅里的女人们接触不到，但是内宅发生的事情，外头伺候当差的人也未必全然知晓。从我打算防着傅知远的第一天起，我就要做万全的准备。而且那个女人……那也不是我特意安排的，算是个意外吧，我曾经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她一回。她……”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没有告诉过柳焕颜，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深吸了口气：“她很得傅知远喜欢的。你当初混在周芳身边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过，东宫有一处是谁也不能去的，又有没有听东宫的奴才们说起过云姑娘？”

柳焕颜啧的倒吸了口凉气。

云姑娘，她当然知道。

周芳那时候跟她关系相处的不错，也算是无话不谈。

好几次提起这位云姑娘，周芳是既羡慕又带着些许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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