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握着柳鸢儿的那只手没由来的抖了两下：“二娘，你该不会真的……”

柳鸢儿突然回过神：“父亲说什么？”

她是真的没听清，只是见柳将军神色有异，于是叹了口气：“父亲也是糊涂了。我方才还说，将军府如今遭遇的这一切，虽然有您做错的地方，但保不齐都是姐姐她一手造成的，她就是想看我们不得好死，想报复我们，您让我去求她，只怕我人没有迈入摄政王府的大门，就已经被她吩咐人给乱棍打死了。”

柳鸢儿一面说，不免又开始摇起头来：“父亲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我如今已经不可能再走这条路了。就算我肯去求姐姐，姐姐也必然不会帮我的。到时候给太子殿下知道，只会更加厌恶我。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跟摄政王根本就是水火不容。我还要去求摄政王府的庇佑，以此来抬高自己在东宫的地位和身份，这不是明摆着给太子殿下难堪吗？”

“这……”

柳将军迟疑一瞬。

这话不错。

傅知远后来的那些怒火还有不满，是因何而起，他并不是不知道的。

他几次三番为了二娘的事情到东宫去施压，傅知远肯隐忍不发，对于他所提出的无理的要求也肯点头答应，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他手上的那点儿兵权，为着将军府的权势。

现在将军府倒台了，傅知远也不用再步步相让了，所以才会把心中的不满和之前的隐忍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二娘的身上。

再加上二娘多年欺瞒的事儿。

这是新仇旧恨一起报复回来的。

现在叫二娘去求得摄政王府庇护，固然傅知远是不得不低头，东宫里的那些女人也不敢再轻易招惹二娘，但二娘跟傅知远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彻底的决裂，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这是两难的事儿。

她去了，就是彻底推开傅知远。

可是她不去，今后在东宫的日子注定难捱。

柳将军眼中登时闪过懊恼：“都是为父连累了你，害得你弄得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地步，要是早知道有今日，当日为父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去威胁太子，反倒弄得你如今要承受太子的满腔怒火和不满，还要应付东宫里的那些女人，我的儿，今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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