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这一年多以来有个习惯。

每个月的下旬都会从馨然居买一批胭脂回东宫去。

而且她自持身份，鲜少出东宫大门，都是叫馨然居的人带了这个月的新品到东宫去给她选。

柳焕颜只要花上一些银子，这事儿原本就极好疏通的。

见到周芳的时候，柳焕颜才觉得，傅知远也实在是想瞎了心。

论长相，周芳全然不输给柳鸢儿那张人皮面具。

论周身气度，人家是侍郎府的嫡女，她母亲也是高门世家出身的女孩儿，自然从小就把她养的极端庄，可谓是闺秀中的典范，那哪里是柳鸢儿那种货色可比的。

周芳同柳鸢儿两个人，高下立判。

尤其难得的是，周芳对傅知远是一片真心。

傅知远为了将军府的权势，真的忍心叫周芳做个侧妃。

不过她临来之前，傅孤寒又送给她一个消息——周芳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是以侧分身份在太子东宫，但是傅知远默许了她的吃穿用度比照着太子妃的例来，东宫里服侍当差的人，见了周芳也不会以侧妃称之，每每请安，叫的都是一声娘娘。

那时候东宫还没有太子妃，周芳本就是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又有傅知远的默许，她俨然就是这东宫太子妃。

怪不得她对柳鸢儿尤其不满。

柳鸢儿这种货色都压过她一头，且真正有了太子妃了，她从前的那些特权，自然要被傅知远给收回去，免得得罪了将军府。

柳焕颜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对胭脂这东西也颇有了解，跟周芳聊起天来十分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