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卫见识不多，杀人救人的大场面他见过，能这样大言不惭的把别人的功劳都一点不落的坦然揽到自己身上的人，小侍卫就是真的没有见过了。

他明显是有些愣，权当柳鸢儿是说错话了，便故作敬佩道：“小姐当时还那般年幼，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善心了吗？想我那时，应当与小姐的年纪差不多，不过我那时成天还只知道要怎么才能填饱肚子，更别说去想着对别人好了。”

柳鸢儿竟十分平静，不失为自夸自擂的好手：“过奖了，是母亲她从小就教导我，为人要善良，要关心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所以我便常常想为这些灾民尽上一些绵薄之力，哪怕没有灾民，能帮上一些吃不上饭的百姓，也算是件好事了。”

柳焕颜的脸色倏然变得有些难看，僵硬地放下了手中茶点，倍感讽刺的冷笑两声：“今日还能在此遇见她，还真是有缘啊。”

她宁愿不听到今日这些话。

如果柳鸢儿对每个人都这么说，那所有的事便都成了她一人的功劳，柳夫人在冬天施粥冻出的疮，她柳焕颜受风寒后卧病在床的苦日子，那些柳夫人自掏腰包搭进去的钱财，便都成了柳鸢儿彰显自己善心的陪衬。

这不就是欺负“死人”不能说话吗？

柳焕颜紧紧捏着手中的茶盏，被滚热的茶水烫得指尖染上了虾子一般的红，却只是因此沉默，叫不出半句疼字。

这又如何能抵得过心中的酸楚。

傅孤寒夺过她手中的茶盏，道了声：“再这么捏下去，本王的茶盏就要被你捏碎了。”

柳焕颜这才后觉了点烫出的疼，伸手揉了揉自己还在发烫的掌心，呛声道：“说的好像王爷没有捏碎过我刹那阁的杯子一样，大不过互相抵了就是。”

林昭心道，好重的火药味。

在他眼里，柳焕颜大抵是个与傅孤寒有些相似的人，二人皆是能把情绪藏得很深的性子，喜怒皆不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