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朝律令，哪怕是家生子，亦或是买了死契的奴婢，主家都无权随意打杀，否则，当以命抵命。”

柳焕颜熟练的搬出律令来压了顾氏一头，气势远在顾氏之上：“难不成您自称将军府的夫人，却连这些律法都不清楚？还是您明知律令禁止，却仍不放在心上，也不把制定律法的摄政王放在眼中？”

无论是哪一种罪名，都足够让顾氏好好的喝上一壶了。

顾氏迟疑了短短片刻，便拿出了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律法说的也是不许随意打杀，可这奴婢做错了事，我罚罚她又如何？她偷了我的东西，就活该要挨我的打，要是放任做错事的奴婢不管，这将军府岂不是要乱了！”

“可我方才怎么听说，这簪子并不是您的？凡事总要讲些证据，否则又怎么能让人信服。”

柳焕颜从意识模糊的楚秀手中取出染血发簪，目光凝重。

这发簪的确是她母亲的旧物，柳焕颜甚至还记得，柳夫人向她说过这簪子的来历。

柳夫人有一从军的兄长，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战功，但始终对她很好，在她出嫁之前，斥重金托人打造了这支发簪。

当初她回到旧时居住的院子，便是为了找到这东西，可一直没能找到。柳焕颜只当是被人挑做了和柳夫人一并下葬的陪葬品，却不想，这发簪竟然是落到了顾氏的手上。

顾氏上来就要抢：“这簪子就是我的！”

柳焕颜一个闪身躲过了扑来的顾氏，将发簪捏在了掌心：“若没有证据，您如何证明这簪子是你的？”

顾氏自知失态，仓惶地理了理衣摆：“这东西还能有什么证据？难道还能在簪子上刻我的名字吗？你这丫头也真是有趣，上来便说这发簪不是我的。”

柳焕颜倒觉得顾氏有趣。

顾氏素来视柳夫人如死敌，对其嫌恶无比，可柳夫人仙去多年，她竟连柳夫人珍爱的发簪都要霸占为自己的！

“这簪子上当然刻了名字，您自称是这簪子的主人，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