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丞相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柳焕颜所言，遥她与自己一同回去。经过这次偏向于私交的相处，柳焕颜发觉高丞相此人颇为仁厚，亦不贪恋女色，待她也是客客气气，就像一个关爱后生的长辈。

趁着乘坐马车的空档，柳焕颜主动挑起与高丞相交谈的话题：“闲着也是无聊，高大人能否向我说说，当初与夫人是如何相识的？”

高丞相脸一红，不知可是醉意，只是干笑两声，年过五十的男人，突然有了少年初恋时的青涩稚气：

“嗐，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本官与她在成亲前，甚至都未见过一面，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好了我们的婚事，定下吉日就成亲了，不过成亲后，我们相处的一直很好，本官也渐渐不再排斥她了，到后来，本官也清楚这辈子有她，乃是本官命里的福气，无论如何，与本官相守一生的人，就是她了。”

二人的过往略显平淡，如今或也只是相敬如宾的平淡生活，但因孙姨娘的存在，勾起了柳焕颜的一丝兴趣：“那，大人为何又纳了孙氏为妾？大人即不缺子嗣，又与夫人相处的很好，反而是与孙氏相处的有些冷淡。”

“这就说来话长了。”

高丞相长长叹息：“本官自认自己是个从来不出入风月之地的古板之人，可那日庆生，本官一不小心与同僚喝多了酒，一来二去就闹到了她所在的青楼之中，而后便不记得了。醒来时，同僚与本官说，是本官喝醉酒后神识不清，斥巨资为她赎身，酒醒后本想就此作罢，可她说除了跟本官回来，便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高丞相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柳焕颜仍能从中听出他的无奈。

得知高丞相与孙姨娘的确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柳焕颜索性直言提醒高丞相，让其有些心理准备：“那若是导致夫人病重至此的人就是孙氏，大人可否能做到完全公正，按律令处置孙氏？”

高丞相有片刻的迟疑：“这是自然，本官身为一朝丞相，乃是朝中所有官员的表率，若连这种家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稳定时局，让朝中的同僚信服？无论究竟是谁私自偷渡，本官一定会照判不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