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散落的尸体,足有数百具。
这些护卫车队的女真骑甲陷入了绝境,依旧奋力搏杀。
带给辽镇骑军数百的伤亡。
“呸,狗鞑子,倒是真硬气。”
焦埏破口大骂。
他是心疼的。
吴三桂一言不发,他心思不在这里。
他看着亲兵们劈开银箱。
伤亡不少,如果中计,车队里却不是银钱,那就太亏了。
咔咔,几个亲兵砍断了锁头,翻开箱盖,阳光照射在里面的银子上,闪瞎了吴三桂和焦埏的眼,两人贪婪的盯着这些银箱,这一刻他们只有这片银光。
“发财了,吴大人,哈哈哈。”
焦埏癫狂的大笑。
吴三桂仰天大笑,笑的这个畅快。
冒险走这一趟值了。
这一刻功名不如财货。
两人立即下令军卒们下马开挖土坑,要将这些银钱填埋起来。
他们没法在众目睽睽下将这些运走,那就先填埋起来,坐下标记,日后起出来。
虽然有些冒险,但有其他的法子吗。
众多军卒下马忙碌起来,要知道将这数千箱银箱填埋可不是小活。
忙碌了一个时辰,刚刚挖好土坑,好长的几大排,正要将银箱放入。
吴三桂和焦埏接到了急报,大股清军出现了,无边无际。
因为建奴斥候的拦阻击杀,斥候不能探查全貌,过万是肯定的。
“糟了中计,”
焦埏呆滞。
毕竟是经久沙场,经历战事无算,这点常识有的。
他们夺取这个运宝队伍太顺利。
只是方才一些警讯都被贪婪遮盖,现在他们终于醒悟,这就是毒饵,要引诱他们吃下。
关键在中计不说,现在军卒挖掘土石疲惫十分,清军突袭,太不是时候了。
“立即抛弃这些银箱,迎战。”
焦埏吼道。
一句话,就让吴三桂明白了焦埏的想法。
如果真的完全抛弃,就该立即向阿勒楚喀靠拢。
但是迎战,目的就是击败清军,然后回身收拾那些银钱。
吴三桂迟疑的原因在于,清军来了多少人。
如果是万余人,足以一战。
如果是数万人,迎战就是找死。
偏偏斥候无法突破清军斥候的屏蔽。
“吴大人,现在就是退避怕也来不及,建奴可能一路追杀,不如一战。”
焦埏忙道。
贪婪终于占据了上风,吴三桂终于点头。
此举可以看做是明军胆略的滋长。
如果是以往,清军铁骑过万,那就无法匹敌,只有一个跑,多狼狈也顾不上。
而接连的胜绩,让吴三桂也有了硬抗清军的信心。
只是一炷香后,吴三桂就后悔了,他面无人色的看着漫山遍野的清军铁骑杀来。
到这个时候清军再无遮掩的必要,如一股黑色的洪流般涌来。
这哪里是数千,万余清军,清军最后的数万铁骑都在此地。
而现在他们红着眼向着让他们颠簸流离数年的明军杀来,愤怒让他们疯了一样冲上。
...
阿勒楚喀城外,大片的明军骑军在修整。
松开兜带,让战马吃草,补充黑豆。
刘之虞简易的中军正在评定战事。
“禀大帅,吴总兵焦总兵率领本部向北追击一股清军偏师,想来会很快班师而还。”
山海副将王继洪禀报。
刘之虞皱眉,
‘何种偏师,让其远离本阵,’
兵略是抱团,不给清军一一击破的机会。
进入这个地带,汉民很少,到处都是女真人。
可说深入敌境。
明军在探查敌军方面就有先天不足,民心可不在他们一边,而是建奴的大本营。
所以在进军前刘之虞就定下章程,不得轻易分兵,各部保持紧凑阵势,随时可相互支援。
吴三桂和焦埏却是冒然向北追击,这里面说不通。
“听闻探听到了清廷皇室的踪迹,”
王继洪躬身道。
刘之虞大为不满,却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