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却,孙传庭却是留了下来。
“陛下,改制是否过于操切,微臣曾听陛下讲过,汲取王安石变法的教训,不可过于急躁。”
孙传庭这是委婉的提醒朱慈烺过于操切了。
“孙相,非是朕过于操切,本来推出官员公示资财,明年再有其他的举措,不无不可,奈何事发突然,朕只能如此办理。”
朱慈烺摇头笑道。
福州之事事发突然,他也是措手不及。
但是他不能退缩。
一个处置不当可能打击商贾对改制的信心,倒是让士绅有了打压的借口。
所以他只能当机立断,提前推出了世人皆可办报的诏令。
完全是是形势所迫。
‘微臣望陛下还是徐徐图之为上啊,这几年一个接一个的改制,激起士绅极大的怨气,只怕对改制不利。’
孙传庭建言。
‘孙相说的有道理,只是朕思前想后,这场改制宜快不宜慢,’
朱慈烺伸手阻止了孙传庭继续说下去,
“首先,剿灭流贼大军,收复中原,北击建奴,东击倭寇,收取南洋,朕的武功可说无人可比,在全国威望无以复加,军心民心皆在朕这里,少数的士绅一时间倒也不能动摇朕的根基,”
不是朱慈烺自吹自擂,他的功业可比太祖。
解救无数百姓于水火,虽然很多百姓大字不识,很是愚昧,大多也知晓他的功业,就是有人故意损毁他的荣誉,百姓大多也是不信的。
更别提举国强军都在他手上,他的军中的威望就是那些名将也是远远不及的。
他一手创立的新军,各阶大将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新军优厚的粮饷都是他赋予的。
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想煽动兵乱,也不会得逞。
这样的形势下,即使他操切些也是有资本的。
早先他切记急躁,那是崇祯在位,他不是决断者,当然不能急切。
现在他没有了这个忌讳。
王安石变法,变法本身有知名漏洞,而君王也是左右横跳,和他现在的形势决然不同。
“孙相,变法必有反复,甚至可能拖宕数十年之久,朕年纪不大,可以监看多年,如果拖延太久,未必功成啊。”
朱慈烺叹道。
在中原这个痼疾严重的地方推动改制,绝非易事。
否则为何这数百年变法必败呢。
变法的反复也是必有的。
朱慈烺年轻,可以监看许久,否则可能就是人亡政息的结果。
“陛下也是着实不易,”
孙传庭也只能感叹。
“最后,朕也不过是凡人...”
朱慈烺自嘲。
‘陛下岂可如此说。’
孙传庭吓一跳,天子天子,怎么说一个凡人呢。
这话他可万不可应承的。
“难道有差,吃五谷杂粮,读的圣贤之书,凡人而已,”
朱慈烺哈哈一笑。
皇权天授,那些不过是为了维持统治的言语,坐不稳江山,百姓困苦,还不是身死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