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首辅周延儒的府邸外,几十辆马车停靠,很多人想要拜谒这位大人。
但是他们大多数人注定没戏。
首辅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吴昌时当然是例外,他施施然的入府,如同在自己府上一般自如。
可见他和首辅大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引得四周人的羡慕嫉妒恨。
周延儒的书房内,下人上了香茗。
周延儒和吴昌时围坐在一处。
大人,左良玉给大人送来了重礼,
吴昌时伸出一个巴掌。
周延儒当然知道是五十万两银子,不可能是五万两,谁让这次事情这么大呢。
“他就是想请首辅大人进言一二,”
周延儒摇摇头,叹口气,
“他此番事情闹的太大,不好办,”
“陛下一向对周相还是很宠信的,”
“此番如果只是战败,丢失了武昌,倒也好说,可是他为何纵兵抢掠了五个县城,让几十万百姓成为流民,更可恨的是战败离开武昌之前,抢掠了整个南城,杀伤百姓无数,”
周延儒一拍桌案。
显然也是气极。
呵呵,周相,朝廷可是一年没给左良玉发饷了,他能怎么办,不发饷,还得守住防线,军卒喝风吗,唉,纵兵抢掠不该,不过也是被逼无奈,
吴昌时开脱。
周延儒还是沉默。
周相,其实您可以收起这些银钱来,反正现下京营还在重建,还有北方军户改制,一时间朝廷也无法顾及湖广,呵呵,就当您建言的结果,左良玉他晓得什么,
吴昌时低声道。
周延儒看了看这厮,果然是个黑心的。
不过,他之所以擢拔这厮,还不是因为他心狠手辣,有些事就得需要这样的人办事,尤其是一些灰暗之事。
当然,他也知道吴昌时接着这个机会上下其手,在外十分跋扈,被人称为小阁老可见一般。
“也罢,就是如此办理吧,”
周延儒点了头。
周延儒抿口茶,看向吴昌时,
“最近那位殿下在做什么,”
吴昌时咬了咬牙,
“这位殿下我看不透啊,自从议定盐政,堵胤锡离开京师后,他就不上朝了,不是去兵仗局、铁厂,就是去那个什么大明皇家庶务书院,甚至有时候就宿在书院中,京营只是最初去了一次,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去过。”
周延儒看着吴昌时,
“如果换做你能否做到,”
吴昌时摇头,
“大人晓得,下官是隐忍不得的,那可是大明军权,”
周延儒一笑,吴昌时是忍不住。
他是个极为贪权贪钱的。
比如这次左良玉下重注,奉上五十万两银子,如果没猜错,吴昌时作为中间人最少收取十万两银子。
但是,面对军权的诱惑,小太子忍住了,现下是不踏入京营一步,让人无语。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果然非同凡响,我们大明有福啊,
周延儒慨叹一声。
“没有他碍事,岂不是正好,呵呵,”
吴昌时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