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以东战场东部,方圆数里的地界上聚集了数万骑军,人喊马嘶不绝于耳。
西北方向是分为八色战甲的满八旗骑甲。
共计一万两千骑,而对面排列着古怪的齐整之极阵型的是三千营女真营蒙人营等合计一万三千余骑。
双方骑军在数量上完全对等。
一方击溃了辽镇,一方击溃了蒙人轻骑,双方都是以胜利之师的身份投入了这场决战。
“贝勒爷,不敢劳你亲自上阵,我等一定击败明军,将明将首级献于将军当酒尊,”
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恭敬道。
“是啊,七哥,有我等在,您何必亲上战阵,”
巴布泰劝道。
“你等休要鼓噪,”
阿巴泰冷脸道,他以为身份缘故一向不和其他人冲突,就是对部下也向来和善,但是这次他极为烦躁,
“此番中路步军陷入苦战,局面极为不妙,可说,此战干系德州会战成败,不可有失,”
阿巴泰也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局面,步军竟然渐渐不支,要知道两万满八旗步甲已经迎战,还是渐渐不敌,而这边两倍于明军的蒙人轻骑大败溃散的只剩下数千骑,而偷袭东边敌后的噶尔玛色旺等人也没传来胜利的消息。
现在一切赌注压在骑军身上,他必须前来坐镇,不容许出现数十年来清军第一次大败,而现在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贝勒爷放心,这点明军骑卒翻不了天,属下身为前去定为贝勒爷破阵大胜而归,”
谭泰跃跃欲试。
他参加了历次对明军的大战,看着清军夺取辽东全境,甚至数次伐明,谭泰是信心十足。
嗯,好,有这个胆气就好,此战大胜后,本贝勒定会为你请功,
阿巴泰笑道。
他对谭泰还是满意的,骁勇善战不知道败退为何物。
否则不会成为正黄旗固山额真,那可是皇帝亲军。
“好了,整军完毕立即进兵,时间拖久了,步军那里太吃力,”
阿巴泰还是担心步阵。
要尽快击败明军骑军,这个主心骨塌陷,明军步军必然转攻为守,甚至被困在这里任谁也逃不走。
谭泰迅快的领命,骑马奔向前阵。
阿巴泰环顾万余八旗精锐,嗯,想想当年族兵数百,铠甲十余个,壮大到如今强军二十万,这是怎样一个神奇的经历。
他相信这次大战胜利还是属于清军。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满八旗骑甲嚎叫着挥舞刀枪狼牙棒,他们发出兽性的呐喊,声势震天,催马向东。
东侧三千营则是狂吼着杀奴,万余起风驰电掣般催马杀来。
双方主力骑军快速接近。
...
距离主战场数里处,数千骑军坐在马下休息。
吴三桂站在马下,让战马喘息一阵。
他将头盔除下,额头上都是汗水。
吴三桂脸上不正常的红润。
“吴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我军真的不是建奴骑甲的对手,”
一旁跌坐地上的焦埏无奈道。
辽镇一万五千骑军伤亡了五六千人。
还有两三千骑溃散。
剩余不过六千余骑。
他们是正面对决被击败的。
而且也真是用尽了全力,奋力冲杀了两拨。
焦埏和吴三桂身边的亲卫都伤亡近半。
两人甚至和敌骑交手。
到了这个局面即使败退也算不得丢人。
“焦埏,你以为一走了之就成了吗,”
吴三桂走到他近前死死的盯着他,口气扑到焦埏的脸上,给他极大压迫。
那又如何,
焦埏磕磕绊绊。
“球的,别忘了追杀令,”
吴三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