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目眦欲裂的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希翼的只有一件事,哪怕让他击杀一两个女真人也好,总好过憋屈的被射杀。
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
十几枝羽箭飞来,刘宗敏的战马一声哀鸣翻倒在地,刘宗敏狼狈的翻落一旁,好算没被战马压在身下。
但是,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又是十几只羽箭飞来。
刘宗敏抽出马刀格挡,击飞了数枝羽箭,接着他右臂剧痛,两枝羽箭刺入了他的臂膀,登时刘宗敏马刀落地。
接着又是十余箭飞来,完全失去了防护力的刘宗敏任由羽箭加身。
上身坚固的鱼鳞甲保护他,让他只是受创而已。
但是一枝羽箭从铁裙的缝隙掼入,登时刘宗敏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他身边所剩无几的亲卫已经四散逃亡,刘宗敏绝望而痛恨的盯着那些女真人,他极为不甘,自付勇力,杀人无算,他绝不想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在这里。
但是此时的形势根本由不得他了。
又是十余箭飞来,将其成了一个刺猬。
但是刘宗敏依旧未死,直到反杀回来的一个女真人战马将其撞出了七八步,又有两匹战马从他胸腹践踏而过,内脏被践踏碎裂的刘宗敏吐血而亡。
这位李自成麾下第一战将就这样憋屈的没有挥出一刀,被马踏而死。
阿克墩全不知道他们击杀了李闯麾下大将,基本消灭了这些骑卒的女真人反杀回来,再次和蒙人合流绞杀剩余的千余名的流贼。
此时这些流贼已经彻底崩溃了,步行逃亡已经快把肺子喘出来依旧无法逃走,而刘宗敏等骑军全军覆没。
他们没有丝毫生离此地的希望。
很多流贼跪地放下了武器,他们降了,实在跑不动了。
回答他们的是密集的羽箭。
为了追击,女真人和蒙人都没法留下人看管这些流贼,那就只有射杀。
大股的羽箭不断射中这些流贼,虽然他们有甲胄护体,伤而不死,但是再步行逃离那时候绝无可能了,他们只能跌坐原地,任由鲜血流淌。
数里长的地界留下了大批流贼中箭的伤患,蒙人和女真人继续向北追击。
接着大股的新军骑步军抵达,继续收割着流贼的性命。
朱慈烺没有下令不许杀俘。
他对这些经年的老贼没有收容的心思。
这些杀人无算的流贼良心人性早就泯灭了,即使留下来,也不好安置,虽然这些人战力强悍,但是朱慈烺不敢用,这些不知道人性没有忠义之心的人已经沦为鬼畜。
朱慈烺绝不想让这些人败坏了新军军纪,得不偿失。
而发给其他秦军湖广军补充他们惨重的损失,更不可能。
朱慈烺绝不会让这些强悍的战力落入这些心思各异的军头手上反噬。
于是,朱慈烺选择的是顺其自然,任由各级军将自行决定。
而各级军将为了省事,干脆击杀了事,何况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受创,更是杀了了局。
而此番大战很多新军军卒的袍泽伤亡,对这些流贼恨之入骨,见到他们分外眼红,丝毫不管什么杀俘之事,上司没有命令,砍杀了事。
因此新军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