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自成大帐中,李自成喝了两尊好酒,吃了一斤牛肉,眼睛有些血红。
“闯王,如今炮灰营那里不大对劲,”
李过进来禀报道。
“有什么不对的,这两日因为战事给了这些废物不少的吃食,还敢营啸不成,”
李自成愤怒道。
他以为对这些流民相当不错了,还有人闹事,那就是自己找死。
“闯王,他们太安静了,”
李过道。
李自成一怔,他侧耳听听,蓦地起身来到了大帐口看着外间蔓延到天际的篝火,脸上有些凝重。
剩余的二十来万炮灰十分的安静,就是大营其他地方鼓噪声也不算太多,比起前两日大营热闹非凡的情形来说差的太远了。
好像欢笑嬉闹远离了大营。
这里可是有近七十万众的。
“李过,你。。。”
李自成低声嘀咕着,李过不断的点头。
什么祭拜大礼,
左良玉不解。
朱慈烺派人来通晓左良玉去参加祭拜英烈典礼。
左良玉一头雾水。
“是不是和这两日将阵亡军卒报上去有关,新军那个劳什子的宣抚司来人可是誊写的十分详尽,”
马士秀道。
左良玉摇摇头,不知所云。
一个土丘前,香案摆上,朱慈烺带领众人一同祭拜这几日阵亡的数百军卒。
这些军卒都被埋葬在这一处。
虽然在大营这个较为简陋的条件下,祭拜依旧仪式庄重。
李德荣司仪,高声唱喏,魂魄去兮,英魂不远。
朱慈烺首先跪拜,其他文武一同跪拜,孙传庭以下全部在列。
祭拜结束,众人归营。
贺人龙等人嘀咕着多此一举云云自行走了。
左良玉却是吩咐了马士秀几句。
左良玉大帐中,左家父子一同饮茶。
爹,怪不得那个太子如此骄横,这新军火器确实太过犀利,这两日杀的流贼尸横片野,儿看足有数万人,尤其是那个火炮还有那个手雷,如果咱们军中能有该多好,
左梦庚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以往小觑天下英豪了,新军如此全赖太子一手扶持,小小年纪倒也让人敬畏,
左良玉叹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心知他的麾下精锐贸然发动,在这样的火器面前只有一个下场团灭。
那铺天盖地横行的弹丸杀戮无算,也给了左良玉重击,他只有庆幸当日收取军马没有发作,否则他已经完了。
“爹,日后有这样的太子在,我左家不大自在啊,”
左梦庚低声道。
他说的隐晦,大约是惊惧之意。
让左良玉颇为无语,
怕什么,他不过还是太子,未曾登基,太子不能登基的多了去了,
左良玉冷哼道。
这般一个惊吓就让他束手就擒,怎么可能,这几年的一切滋长了他的野心,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那就不是他左良玉了。
“大帅,”
马士秀匆匆返回,
“太子殿下在京营中就设有忠烈祠,每番出征和归来必带着文臣武将和全军祭拜,此为京营诸军成例,期间殉国将士的名讳、籍贯尽皆誊写其中,每年年节必有供奉,”
左良玉起身感叹道,
“太子殿下年纪虽轻,却是好心机好手段啊,如此一来,京营诸军军心归附,哪里有叛离之心,就是军将有异动,只怕这些军卒第一个也不答应,”
左良玉看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想想这般英武的却是别家的儿子,不禁生出虎父犬子之感。
马士秀和左梦庚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吃过饭。
老卒们驱赶着十多万的炮灰离开营地。
也就在此时,李过带着数千老营精锐押解着两千多名流民走来。
李自成骑马来到了队列前。
他用马鞭指着这些流民,
这些杀才昨夜竟然想私自逃离此处,哼哼,本王用粮米供着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在这个大旱之年饿死,却是没想到他们竟敢临阵脱逃,简直是恩将仇报,因此,本王对其再无怜悯之心,既然敢背叛本王,只有一个死字,
李自成脸上抽动着,刚要继续说下去。
大王不可,这可是两千多人,不可立即处死吧,
李岩出声阻拦。
他被惊骇了。
他没有发现李自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嗜杀,这还是他输诚的那位闯王吗,他怎么一点不认识了。
“既然背叛本王,本王为何不杀,难道其他人都跑了才好吗,本王要他们知道背叛本王只有死,”
“闯王不可,如此太过暴虐,”
李岩跪拜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