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算是知机,知道中路溃退,其他两翼也不得好,平白葬送这些炮灰,这就扯呼了,
孙传庭也是说着匪话,调侃着,显然心情不错。
“岂不是最好,保全我军实力,”
朱慈烺笑道。
击败敌人攻击是一方面,但也要保证出击的力量。
比如火铳手吧,大约就是射击火铳,体力精力消耗差一些。
但是长枪手和刀盾手不成,一旦上阵受损伤是必须的。
因此,此番中军前方的步阵出现的是补充营的六千长枪手和刀盾手。
而开封营、凤阳营等战兵营的长枪手和刀盾手们都在后面养精蓄锐,他们就是反击的主力。
“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轻省了,李贼必然会变,”
孙传庭道。
战事不顺,当然要变,这事统帅都做过。
而李自成的可能变化,他们赞画司早就作出了推演,为此制备了对策,如果不出意外,守住大营还是不成问题的。
没有把握,不可能自陷死地。
不过伤亡多少,那就是天知道了。
万变不离其宗,我军静观其变吧,
朱慈烺胸有成竹道。
此时在外间传令一些鼓噪声。
过了会儿,方孔炤、李乾进来,他们苦笑着,
殿下,孙督,丁启睿、杨文岳、左良玉、虎大威等纷纷要求我京营派出火铳兵助战,
孙传庭哈哈一笑,
这是眼馋了,忘了调侃京营火铳不如烧火棍了,哈哈,
“他们看到了方才火铳兵都是煞神,杀得流贼横尸遍野,尤其是射程,比流贼的弓箭、火铳远多了,这是想借力,”
李乾笑道。
那就让补充营的火铳兵给保定军、湖广军各派出四千人,
孙传庭道。
主力战兵营的火铳兵孙传庭也是舍不得的,但是为了保存官军的实力,也必须要增援,毕竟在如此庞大的流贼攻击下,京营也不可能独存。
“李乾,你去湖广兵那里送这些兵源,然后就留在那里,一会儿李贼变化后战事肯定焦灼,就怕有人临阵动摇啊,”
朱慈烺意味深长道。
众人心领神会,左良玉那厮就是一个抖机灵的主儿,李乾则是代表中军去坐镇,监看左良玉。
李乾领命。
为了不显得突兀,方孔炤也去往保定军,也是监看保定军等诸军。
李自成脸色铁青的看着大股人潮从东面撤下,各个跑的大口喘息,退回来后立即跌坐地上喘息着。
“丢人,”
李自成狠狠的甩了下马鞭。
恨不能都鞭挞一番。
“闯王,袁宗第没有扯谎,这股子京营的火炮和火铳太犀利,”
罗汝才道。
李自成哼了一声。
袁宗第和郝摇旗是说过。
但是,他们亲身经历后才知道成千上万的火铳连绵不绝的轰响杀伤力多惊人。
李自成只是看了看就立即下令退兵。
他不是为那些流民惜命,而是,这样的攻势根本不是办法。
炮灰也不是白白送死的,必须拉着不少的陪葬,而近身不得,没得陪葬怎么消耗对方实力,只能造成自己人的恐慌,这个生意不能做。
这点账李自成还是理得清的。
“这般明晃晃的冲上不是办法,必须多找盾牌,不行多造木盾,抵挡铳子,否则伤亡太大,军卒上去就要崩溃,”
宋献策道。
李自成点头。
宋献策发现好像只有这时候,李自成多少能听得建言了。
“属下以为这个大营还是有古怪,官军为何舍去兰阳县城不用,却是在大营坚守,这个大营外表看不过是一些栅栏和拒马而已,这般简陋的防御能抵挡我大军攻击,难道其他人疯了,孙传庭也疯了,因此还须小心戒备,”
李岩拱手道。
“这个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现下我等么有小心行事的时间,还有十多天,全军断粮,在此之前必须攻陷官军大营,抢夺官军的粮秣,或是擒拿数万两脚羊,才能让我军挨下去,”
李自成不耐烦道。
什么时候了,还商议小心从事,现在他们只有一条路,击败官军,否则断粮后他们就要溃散了。
当然,主力精锐十多万必然是有粮秣坚持走远的,但是其他的几十万人都要放弃。
好不容易聚集的七十万虎贲消散,李自成当然不愿意。
因此他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