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孙督,此番陛下派出奴婢来就是监看大军立即进军,千万不要拖宕啊,须知每日里开封城内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
王承恩颇有深意道。
大明来说,做事拖宕那是日常操作,应付上官甚至陛下那也是一种手段。
王承恩说的就是在他这里行不通。
“王公公说哪里话,下官怎敢欺瞒陛下,下官立即调集所有的军卒,绝不拖宕,”
孙传庭斩钉截铁道。
王承恩这才放心。
他来路换马飞驰,虽有数百骑军跟随随扈,也是胆战心惊,此时精神疲惫,忙入帐休息去了。
送走了王承恩,朱慈烺看向了孙传庭,他就不信大名鼎鼎的孙督就会这么轻易的改弦易辙。
殿下恕罪,臣下也是出此下策,王公公都被陛下派来,此番看来陛下决心已定,因此决不可硬拗,而须智取,
孙传庭嘿然一笑。
朱慈烺这才放心,否则他也要暴走了。
孙传庭和几人低声说了说。
即时开始,兰阳大营内人喊马嘶,一片嘈杂声,军卒游走十分的忙乱,一看就是大军就要出行的模样。
王承恩倒也没有再催促。
两日过去,兰阳大营明军却是没有开拔。
王承恩忍不住了,找到了朱慈烺和孙传庭。
“殿下,孙督,两日已到,大营为何没用开拔,”
“王公公有所不知,本官已经派出多支斥候召回辽镇骑军,只要他们折返大营,本官立即开拔直驱开封,与李逆决战,”
孙传庭肃容道。
殿下,孙督,此番陛下可是万分急切,此事不能拖宕啊,否则陛下雷霆之怒,就是殿下也吃罪不起,
王承恩急道。
王公公,此事绝非拖宕,而是辽镇军卒一万余,且为我大明军骑军战力第一,本来我军人数远远少于流贼,他们没有返回,我军就开拔决战,胜算实在不高,如果再次大败,开封还得沦陷在李贼之手,因此须得等到辽镇返回才是,
孙传庭急忙拱手,言辞恳切。
王承恩也是无可奈何。
他也知道,流贼势力庞大,别看兰阳这里汇集十多万官军,却不及流贼大军的一半。
因此孙传庭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一万多的辽镇确是大明军的顶尖战力,此番嘉奖就是如此,风卷残云般扫荡了滑县、长垣等处流贼,可见战力剽悍。
如果缺少了辽镇骑军助力,战事不利是极为可能的。
朱慈烺在一旁也是叹气,显得极为捉急,
孙督,到如今没有辽镇的消息传来,难道他们有什么不测不成,
“这个当不应该,吴三桂等人也是宿将,如果流贼大军重兵围剿,他们肯定是先脱出包围才是,此番还没有消息,可能是其位置飘忽,大营派出的人还没有汇合的缘故,”
孙传庭安慰道。
朱慈烺脸带愁容道,
“唉,但愿如此吧,我军不过十几万,辽镇占了十分之一,而且是最强的骑军,如果他们不归营,我军胜算实在不高,”
孙传庭捻须没有言声,眼见是同意朱慈烺所言,辽镇不可或缺啊。
这种局面下王承恩还能说什么,啥也别说了,等吧。
等王承恩走后,两人对视一笑。
派是派出了斥候,却是急命吴三桂、焦埏继续袭扰粮道,万不可松懈。
经过这些日子的袭扰焚烧,孙传庭估摸李贼的粮秣也在告急,坚持一下,李贼可能就忍受不住,那就是功成的时候。
如果松懈下来,可能就是前功尽弃。
“其实王公公此人倒也纯良,本宫倒也心中不忍,”
朱慈烺颇有惭色道。
奈何他是天使,必然催促我军强行进军,而开封城下李贼布置已久,对我军极为不利,
孙传庭倒是毫无内疚之意。
这事他干的是极为娴熟。
“此番多谢孙督襄助,本宫记在心里了,”
朱慈烺拱手笑道。
此乃人臣本份罢了,陛下乾纲独断,来势万钧,不可硬拗,只可智取拖宕,须知殿下干系大明成败,万不可让陛下生出嫌隙来,至于臣下嘛,即使到了事败之时,也是一力承担,只要殿下地位稳固,我大明还有再起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