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张家口等同国中之国,怕是有二十年光景了,期间无人上书禀告内阁和陛下,就连此地的监军太监和锦衣卫探子也无一禀报,当真针扎不入水泼不进,只怕宣府巡抚、总兵官等重臣,监军太监,锦衣卫探子无一幸免,都收了好处,装聋作哑,就是兵部怕也不能幸免,否则张元琦如何坐在指挥使椅子上这么久,”
“陆头儿,怕是不能吧,那毕竟是朝廷大员,”
王翼道。
“朝廷大员如何,那些人最为贪婪,李成粱如何,养虎为患,没有他的纵容可有如今的建奴,”
老陆冷笑道。
“陆头儿果然英明,这次前来没有寻那三个自己人,”
韩忠继恭维道。
“呵呵,某倒也没那么精明,只是那三个都是骆指挥使的人,何必勾连,却是没想到阴错阳差躲过一劫,否则,呵呵,要么我等被蒙在鼓里,要么如今只怕躺在哪条阴沟里了,”
老陆这话一说,几人登时感觉身上冷森森的。
因为他们前来侦缉之事,他们或是被收买,或是被灭口,实属寻常,真是捡了条小命。
“大人,这几个都是骆指挥使的人,那么骆指挥使是否知晓这里详情,”
李琛低声道。
室内一时寂静。
所有人都是吸口凉气。
这个太恐怖了,如果骆养性晓得内情,却是隐瞒不报,这事太大了。
偏偏他们名义上都是骆养性的部下。
‘不用管那么许多,如今咱们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听从太子殿下和李大人的命令即可,’
老陆一摆手。
他看向几人,
“韩忠继、王翼,你等明日立即离开张家口回京城,把张家口堡和万全右卫诸事向李大人禀报,记住,回去后家不要回,立即去见李大人,期间熟人谁问都要闭口不言,须知我等不知道身边人谁和这里有牵连,小心丧了自己性命,也坏了殿下大事,那时候休怪殿下怪罪株连,”
两人急忙起身领命。
“李琛,钟岳,你等将这些家存银的所在摸清楚,这些家巨量走私,没有暴利怎肯冒险,必然是获利丰厚,找出他们的银窖来,不过小心些,这几日不要到这里来,如果被人抓住,怎么做,不要某多说吧,”
老陆森冷的目光盯着两人。
“陆头放心,我等绝不敢说出您和李大人的名字,自裁就是了,”
两人跪下道。
“好,临走时候大人说了,但有闪失,家眷子弟自有大人照拂,大人也不会失言,你等去吧。”
四人先后悄默声的走出了宅子。
老陆走出房间,门口站着两个护卫。
老陆招了招手,两人随着老陆来到了院墙下,他们托举老陆上了院墙,老陆攀上院墙到了隔壁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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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泉州安海一座旷阔的宅院,正是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的豪宅安平府。
此处不但安置了他众多妻妾家眷,还有数百家丁护卫,甚至有昆仑奴和倭奴卫队。
郑芝龙在左右的簇拥下将天使一行人恭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