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返回了中军吃饭休息。
孙传庭、李乾、刘之虞是一个小团体,吃饭在一起,晚上休憩也是一同饮酒喝茶聊天。
今日中午,李乾匆匆忙忙的吃饭,全没有以往慢条斯理的模样。
“子允你慢些,何必如此匆忙,”
刘之虞劝道。
“今日不成,今日始,依照殿下之命宣抚司开始诉苦大会,可是要忙碌起来了,”
李乾笑道。
孙传庭知道这个诉苦大会,就是让有亲身经历的辽人讲诉建奴的暴行。
孙传庭看来,可能有些用处,不过,能起多大作用就天晓得了。
“今日某也过去看看,”
孙传庭想了想道。
孙传庭对新军战力有顾虑,因此最近几日也开始事必躬亲起来,他深知这支新军是大明最后的底牌,耗尽了大明最后的钱粮,如果败了大明怕是只能退居江南,北方再无可能。
孙传庭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登州营的军营。
此时军营内万余人已经集合完毕,在军将节制下分为十队,四面围坐。
中间地带是十几个宣抚官,李乾正中。
孙传庭走来,一个试参将李国正急忙让人拖了把椅子过来,让这位大军的二把手安坐。
李乾看了看四周,吩咐了一下,李乾的副手宣抚司主事郑维跳到了一个桌子上,手拿一个铁筒子喊道,
“诸位新军军卒们,今日是宣抚司第一次宣抚,”
所有人军卒都是懵懂的看着听着,他们知道宣抚官,平日里随着他们一同训练的读书人担任。
私下里他们也鄙夷,读了这多年的书还不是和他们这俺丘八一起操练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丘八。
但是他们也承认,这些宣抚官倒是慈眉善目,平日里问寒问暖,有些事真的给解决,鼓动士气有些作用。
但是今日这个第一次宣抚是什么意思呢。
“诸君,嗯,为何称呼你等为诸君呢,太子殿下所言,你等披坚执锐不惧生死乃大明忠臣义士,秉持大义慷慨赴难,你等不是君子,何人可配成为君子,”
郑维这句话登时引起一片鼓噪,这些君子没想到太子对他们期许这么高,听听,身为大明身份最末等的丘八被太子称之君子,怎么不让他们激动。
“太子圣明,”
“拜谢太子,”
四周传来鼓噪声。
郑维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不过这次绝大部分军卒都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郑维,和方才绝对不同了。
孙传庭捻须看着,心里有所悟。
“诸君,我登州营的官兵都是辽人,是从建奴屠刀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你等家眷大部被建奴屠杀,在辽东建奴那般畜生罪行罄竹难书,”
郑维说到这里,四周已经有哭泣声传来,要是往日早被军将训斥,不过这次军将已经被告知不要约束。
郑维看着四周,
“诸君都是身负血海深仇,但是每一家经历的苦难不同,今日就让大家讲一讲咱们每一家经历的祸事,听一听建奴是如何迫害我们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