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走在有点阴森的街道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天上亮,地上黑,雨后的寒气仿佛把光也阻隔了一般。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夜雾袭来,在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祝庭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牌坊上吊着七个人。
众人大惊,他们早已有预料,可没想到事情会坏到这个程度,连忙上前将他们放下。
七人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冷。
青衣人看着辛辛苦苦培养的三个徒弟就这样没了,再看看自己兄弟死不瞑目的神情,气得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手上的青筋根根显现。终于,忍不住的他愤怒地抽出了手中的刀,发了疯一般冲向前面不远处的宁家宅院。
祝庭的反应非常快,死死地抓住青衣人,不让他往前冲。
“放手,老子倒要试试到底谁敢跟咱们祝家作对!”青衣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要将整个宁家杀得片甲不留!”
祝庭闻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只说了一句:“老七老八都不是对手,你去了也无用。”
是啊!论单打独斗,老七老八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两人联手,自己绝无胜算。连他们联手都输了,更遑论自己了!
见青衣人已恢复冷静,祝庭这才松开手,轻轻地说:“现在的宁家,恐怕不是咱们能够惹得起的了。”
众人默然。看着原本并不起眼的宁家宅院,都没有了往日轻视的神色。
“带他们走,好好安葬。去珞珈山一事,估计要推后了。”
……
祝家庭院。
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七个人的尸体。旁边还有十几个人嚎嚎大哭,接二连三被人扶着离开。
大厅内灯火通明,但却很安静。
祝家的主事人陆陆续续从被窝里被叫起出,本来有点不满的他们,看到了庭院内的尸体后,都不再说话。
祝家现任家主,祝承运,已有九十余岁,但依旧精神十足,只见他正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爹,这些人的抚恤工作,我会做好的。对于宁家,咱们是不是再出动一次?”
祝家老三,祝同甘小声说道。
“聒噪!”祝承运不悦地骂道,“抚恤这种小事用得着在这里说?再出动,要是还是被杀呢?”
祝承运那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并没有损他的半分威严,别看他基本上都将事情甩给儿子了,但重大事情,依旧是他拿主意。这一出声,当即将祝同甘骂回了座位。
祝同庆作为老大,这时候不得不为弟弟解围,说:“爹,咱们都小看了赵子轩了,没想到他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提前布置了人对付我们。”
“是啊!小看了人家了。”祝承运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如此年轻,如此果断,手段又如此老辣。你们兄弟在哪个年纪,恐怕还没这胆量和水平吧?”
祝同庆和祝同贺等人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反驳起。
其他人,那就更不敢吱声了。
祝承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从这件事情上还看出什么?”
“赵子轩手段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墨经天难对付得多。”祝同甘刚才被骂,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连忙回答。
“除此之外呢?”
祝同甘不吭声了。
“哼!”祝承运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般用拐杖敲了敲八仙桌,似乎那就是祝同甘的榆木脑袋,然后指着门外的尸体厉声说道,“说明他不想跟咱们一块!这,就是他的宣言!不然,顶多是教训一顿我们的人,何至于使用如此狠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