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与南诏不同，你与他也不同。”

“为何不同？”贺兰虔有些不甘心。

“南诏从未得罪过大周，可是西洲与大周八十多年的恩怨，迟早都要解决的。你安然在西洲，大周不会允许。还不如，背水一战，输也不亏。”沈清如早就料定西洲会输。

贺兰虔一度以为，若是秦夜宸与大周断了联系，必定粮草供应不上，迟早战败。，

然而是他小瞧了秦夜宸，就算没有大周的供给，秦夜宸也有足够的粮草。

原来大周的财富全然掌握在秦夜宸手中。

没了秦夜宸的大周，就是个空架子。

贺兰虔知道，秦夜宸是把他当做对手的，而且秦夜宸也说过，他是秦夜宸此生唯一的对手。

他们年纪相仿，又喜欢同一个女人。

而且他们都是不受皇帝待见的人，而且都是皇帝盼望着早些死去的人。

但是秦夜宸秣马厉兵，卧薪尝胆将近十年，贺兰虔终究败给了秦夜宸。

终了，在秦州。

所有的亲人前后死去，秦夜宸终究来见了贺兰虔。

可是贺兰虔更想见沈清如一面。

沈清如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讲自己的故事。

秦夜宸来，贺兰虔并不想说话。

秦夜宸默认手下杀尽西洲皇族，连幼儿也没有放过。

他知道这是秦夜宸在斩草除根。

可是西洲皇族并没有秣马厉兵的能力。

贺兰虔对秦夜宸很失望，人一旦身居高位，就会忘记初衷。

“朕有想过要杀尽皇族·······但是还没有决定，朕承认，朕不想留下祸患。秦钰当初留我一条性命，他的大周便不保了······”秦夜宸似乎在吐露心声。

“如今剩孤一人，为何不杀了孤？秦夜宸，你在等什么？你还是担心沈清如会责怪你？”贺兰虔主动提到了沈清如。

“她不会来的。从你屠杀万象门开始，滥杀无辜开始，她便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的。”秦夜宸断然说道。

贺兰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笑了，“她把银匙给了孤，可是未曾给你。万象门乌合之众，孤也是为她做了她一直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

“银匙是假的！想杀你也是真的！”秦夜宸笃定沈清如不是那样的人，沈清如曾经报仇杀人，可是她不会杀无辜之人。

沈清如怎么会把银匙给贺兰虔！给了才怪！

而他手中的才是真正的银匙。

贺兰虔却是坚信，沈清如给他的银匙就是真的。

“既然她不来，就给我一杯酒吧。北周皇帝，总不会心胸狭隘到如此吧？一杯酒也舍不得给？”贺兰虔讨要毒酒。

“好！”秦夜宸同意了。

年轻的贺兰虔走了，走的不算痛苦。

沈清如其实不是从未问过，而是私底下给了贺兰虔一些照顾。

只不过，所有人都瞒着秦夜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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