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小半个时辰，太医提着药箱擦着冷汗出来，沈清如不解，已经冬日，难道已经热到这个份上了？

不对，太医出来无人送，而且还是小跑，此事透着怪异，沈清如便没有迟疑，跟着太医出了寿安宫，在无人处拦住了太医的去路。

太医是张院判手下的李湖，是熟悉的面孔。

当然李湖也认识大名鼎鼎的沈清如。

“微臣见过夜王妃娘娘，娘娘千岁。”

“李太医，冬天走慢点好，地皮都硬了，摔着怕是会疼。”沈清如已经挑破第一个破绽。

“娘娘有所不知，宫里还有别的主子等着微臣过去把脉开方，所以才走的急了些。”李湖信口就是理由。

沈清如冷笑一瞬：”我家侧妃身子骨如何？前几日她受了内伤，不知道是否痊愈？殿下担心的紧，本妃才来打问，李太医不会不想说吧？“

“怎么会，侧妃娘娘的确身体欠佳，内伤的确还没有痊愈。”李湖这件事上不敢撒谎。

“哦？侧妃嫁过来算算日子都快五个月了，肚子怎么一直都没消息？我家殿下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子嗣问题了，李太医，你不会不知道吧？”沈清如也是想从侧面知道是不是秦夜宸有隐疾，顾彩衣才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

“这·····王妃娘娘，顾侧妃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李湖实在不敢说，顾彩衣如今还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怀孕，

“李太医你现在瞒着本妃完全没有意义，你回去禀告张院判，本妃也会打听到。到时候本妃也会告诉夜王殿下，本妃问你句话，你都不愿意回答。再说，侧妃如今失宠，你是不知道该怎么站队吗？”沈清如连消带打，她想着必定有效。

果然李湖思前想后，说道：“娘娘，还请您知道后一定要保密，这件事关系着微臣的性命哪！”

沈清如看看周围，依旧无人，“李太医起身说吧。我沈清如答应你，会保你性命。”

“多谢娘娘····”而后李湖又降低声音道：“娘娘，顾侧妃还是完璧之身。而且她身中年喜，娘娘，您应该知道年喜······”

沈清如怔愣，僵硬，秦夜宸竟然从未碰过顾彩衣吗？

那么秦夜宸难道要让她知道的便是这个？

李湖告退，沈清如便回了太和殿。

秦夜宸问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侧妃无碍，臣妾便先回来了。”沈清如便是如此回应。

“嗯。”秦夜宸喝着一些热酒，并未吃桌子上的东西。

不大一会儿顾彩衣也回来了，但是她情绪低迷，比起之前的期待，完全不一样。

顾彩衣应该知道了，那李湖轻易能告诉她秘密，那肯定是秦夜宸的人。

哪里没有秦夜宸的人呢？

殿里暖融融的，人少也清净，亲王皇孙偶尔聊上几句，私底下再不合，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忽然就听到侍卫骂骂咧咧，太和殿内闯进来一浑身带血的人······

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此人赤脚，头发凌乱，面容有些脏污，定睛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被废黜的赵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