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天赐这么说,马驿丞与黄统领全都是一脸冷汗,忙不迭道:“下官不敢,一切好处,自然都是大人的。”
“诶,钱可不是一个人挣的。”高天赐呵呵一笑:“二位大人不必多心,以后自然少不了二位的帮衬。”
马驿丞与黄统领自然不敢接受,他们脑子又不缺弦,先不说马驿丞是自己掺和进来的,就算是黄统领,此时也早已没了跟高天赐分一杯羹的想法了。
之前他只以为这个大人是不良人制使,而高天赐当时是说,因为前制使的案子,不良人衙门决定重新监察彭县令。
高天赐当时话说的很巧妙,意思是无论前制使的案子中,彭县令扮演了什么角色。既然这次被不良人衙门盯上了,肯定是好不了了。
以彭县令的官声,只要是查,没有这件事还有那件事,一查一个准。
黄统领只需陪着做出戏,事成之后,得到的好处俩人三七分。黄统领也早就看不惯彭家庆了,对方处处骑在他头上。
有不良人衙门出面,他只要提供些许材料,过后又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显然此一时彼一时了,谁能想到这年轻的新制使背后树大根深,又是大理寺,又是不良人,老爹还是个伯爷。
种种势力无论哪一种,碾死自己二人都跟碾死个蚂蚁似的,不在一个层面上,还谈何分赃?
黄统领面露谄媚,说道:“我与马驿丞孝敬大人还嫌来不及,怎敢虎口夺食?还求大人···额··求大人往后多多照拂。”
高天赐一边走,一边嘿嘿说道:“你是想说,让我不要秋后算账,对不?”
马驿丞与黄统领闻言脸色巨变,俩人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很是尴尬。
“二位大人多虑了,本官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没脑子的。彭家庆废了,想必不久吏部就会委任新县令过来,对不?”高天赐问道。
马驿丞与黄统领点头。
高天赐继续道:“既如此,本座弄倒你黄统领,以后也会有王统领、李统领。弄倒你马驿丞,以后也会有孙驿丞,刘驿丞,何苦来哉?”
这话很浅显,稍加思索就能明白,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两人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放松,马驿丞犹豫道:“可不良人衙门······”
“诶,马大人,水至清则无鱼。”高天赐没让他把话说完,因为这话很有可能是个暗雷。
郭庆跟他说过不良人衙门的办事作风,不良人衙门是独立于外,直接对陛下负责的衙门,所以做起事来狠辣至极且少有顾忌。
他们不会像三法司那样,办案时权衡多方利弊,还要揣摩圣心。
不良人衙门查案一定会查个底掉,曾经去一州查州府尹,最后整个州官场几乎寸草不留,这样的事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但他有自己办事方式,但不能明说,如果说出来以后容易落人口实。
“总之我的看法很简单,你我都是在这长安县的官场讨口饭吃,朋友多些路好走啊。我不愿意重蹈前制使覆辙,你二人想必也不愿意做下一个彭家庆。”高天赐停下脚步看向两人。
两人立马点头,说:“对对,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新县令来了,毕竟没你我三人认识的早。”高天赐笑着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如今两位大人却推三阻四,难不成是不想与本座同流合污吗?”
二人闻言一哆嗦,高天赐已经说得这样明白,再回想刚才此子雷霆手段,不由得连忙表态:“下官不敢,一切全凭大人吩咐。”
高天赐满意的点了点头,贪墨抄家所得是重罪,互有把柄比海誓山盟可信多了。
换句话说,是他稍稍损失些,就能捏着这二人把柄,而自己是不良人,过后就算拆伙,也只有自己查他们的份,只有这样,这钱才能拿的安心。
一路两架马车,高天赐自己一架,马驿丞与黄统领共乘一架,在巡防营一队哨兵护送下,前往彭家庆的府邸。
马车驶过正街,眼看转个弯就要到达彭府,喊声传来:“处座,不好啦!”
高天赐一听,是郭庆的声音,连忙命车夫停下马车,自己掀开车帘。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高天赐问道。
郭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凑上前来说道:“处座,彭家庆之子挟持人质,公然抗法。”
高天赐眉毛一皱,说道:“我是跟杨珍春说留下性命,但既然彭公子不知死活都抗拒执法了,就地格杀便是,那小子手无缚鸡之力,咱们这么多人手还救不下个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