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有一句话说对了,荒不荒谬,是不是污蔑,满朝大臣都能看明白。但他们看明白没有什么用,查与不查,还在陛下一句话。
更何况,说污蔑,他还真不算污蔑。根据老爹讲述,他假死之前遇到的事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军器监监丞从五京留守司运军械这件事,乃是千真万确。正因为良有平官职低微,老爹才放心让他当助自己假死脱身的那把刀。
所以这个案子的核心是没有毛病的,至于其他有的没的,是不是老爹编的,他就不知道了。
王林突然暴怒开口:“黄口小儿不知深浅,你可知你口中双头蟒令牌代表什么?你可知诬陷的是谁吗?”
高天赐也好奇老爹信里着重写的这个双头蟒令牌代表什么,但表面上确是一副茫然:“不知道,草民只知道,无论什么身份,都不可行不法之事。”
“不知道?呵呵,不知道如何编造的出来。”王林冷笑道:“众所周知,双头蟒乃是陛下赐予莒国公官印上的标记,双头蟒令牌是莒国公麾下,莒州军近卫营标记。”
“莒国公乃是开国功臣,有从龙之功。”说着,王林双手抱拳,于脑袋左侧向上举了举,言辞铿锵道:“更是当朝国丈!你敢污蔑陛下外戚,朝廷栋梁,社稷功臣!?”
高天赐闻言心中瞬间骇然,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老爹,心说老爹这是要干啥?
抓着军器监不放,眼下出来个户部侍郎,说明得罪了户部。矛头直指五京留守司,虽然他对朝堂局势不明白,但也知道是得罪了军方某些人。
眼前王林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老爹竟然让他诬告当朝国公,还是个有从龙之功的开国国公。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开国国公还他娘的是皇帝老丈人?
这是看我无法离京,所以让我早死早投胎吗?
以咱家现在的地位,转圈得罪大佬,啥意思?老爹是想做个孤臣?
不对啊,孤臣那也得是御史台或者鉴议院的官啊,他一个太常寺少卿,掌管宗庙祭祀的,跟孤臣那也不沾边啊。
难不成这莒国公就是害我家落魄之人?这么说,对方虽然也是国公,但还有国丈的身份,有个女儿在皇帝身边吹枕边风,斗倒个一般国公倒也说的过去。
但是老爹这么挑明是什么意思呢?让陛下查一查?
那万一陛下不查呢?
换句话说,就算陛下查,细枝末节也不可能动摇开国国公兼国丈啊,更别提这国丈还有个不知道在后宫什么地位的女儿。
能被称为国公,女儿就算不是皇后,最次也不会低于贵妃位,甚至有可能是皇贵妃。嫔以下的,爹是没有资格称国公的。
高天赐这边正在头脑风暴呢,王林以为他被吓傻了,循循善诱道:“念你年幼,免不得他人蒙蔽,当着陛下面说出实情,陛下自会从轻发落。”
王林这么一提醒,高天赐回过神来,不卑不亢的说道:“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上负天恩,下欺黎民。草民人微言轻,尚知天恩浩荡。尔等食君之禄,却不知君之下皆是臣的道理吗?”
“呵呵,好,好一句君之下皆是臣。”一直没做声的开元帝突然击掌。
这软绵绵却分量十足的马屁,不着痕迹的拍到了开元帝的爽点上,他挥了挥手,让王林退下。
然后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你说有三处怪异,却只说两处,还有一处呢?”
“回陛下。”高天赐立马恭恭敬敬直起身子,完全没有刚才对王林的那般漫不经心,回道:“草民隐约听闻持双头蟒令牌之人,与良有平提到了“北边”二字。”
老爹的信中,高天赐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两个字,却没想到,听到这两个字的同时,开元帝表情明显变了变。
高天赐一直小心谨慎的偷偷观察开元帝,他并不是本朝人,所以也没有那么多忌讳。
他发现他前面说的话,开元帝看似在意实则漫不经心,唯独这北边两字一出口,开元帝有了反应,根据微表情心理学,这是真实反应。
虽然细微,且很快就隐藏了起来,但还是被高天赐捕捉到了。
“很好,果然虎子。”开元帝赞扬了高天赐一句。
“收监良有平,提审刺杀高天赐的杀手!”开元帝语气中带着不庸质疑的威严。“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共同侦办此案。大理寺主办,其余协同,务必严查!”。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御史大夫一同领命称是。大理寺卿看向高天赐的目光,隐隐带着赞许。
“陛下圣明,堪称基霸之主!”见皇帝下令严查,高天赐激动开口,他本来想赞扬其千古一帝,却不成想一激动,把刚才心中埋怨对方让自己一直跪着,自己骂他的话脱口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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