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假画兵师【新年快乐】(1 / 2)

幕后说书人 小一先生 7524 字 2022-01-14

与此同时,一间普通客房的门“吱呀”开了。

任子期漫步走了出来,似笑非笑望着马槊的方位,敲敲孙雁翎的门:“别睡了,出来看好戏。”

上等客房,“画兵师”将他们请了进去,依旧是白日那副清清冷冷,没多少表情的模样。

她铺研墨,语声淡淡:“把要修复的兵器给我看看。”

闻言,祁越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该让马槊变回本体再来的。

现在要怎样?

难不成,要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儿,大变兵器?

他咳了声,跟对方笔划:“那是一根马槊,南北朝时期的,长约一丈八……”

“没有实物么?”

“画兵师”打断他,疑惑地问,“不是说带兵器过来么?”

祁越干笑两声,偷偷伸出手指捅了捅马槊,想让他配合下。

马槊神情古怪,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反正那眼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画兵师”以为他们是不敢露财,心中冷笑一声,端端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口头描述自是可以,可我若是理解有偏差,画错了什么,却是不负责的。”

祁越一听这话,心中大急,调转了四轮车,好声好气地道歉:“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他打算一出去,就勒令马槊化回本体,然后跟“画兵师”说马槊先走了。

说起来,他好像还没见过马槊的本体。

用马槊的话就是,神兵以本体示人,相当于人出去裸·奔。

然而,不等他出去,客房的门“嘭”的一声巨响,开了。

木屑灰尘簌簸而落。

孙雁翎保持着抬腿踹门的架势,愤怒地瞪向“画兵师”,放声大喝:“凭你也敢自称画兵师!?你那是画的什么玩意!”

任子期跟在她后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祁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呆了。

同样的黄衫,同样的十字髻,只不过,一个愤怒中带着飒爽,另一个清冷而面无表情。

说起来,假画兵师是真美,弯弯的眉,细长的眼,点朱似的唇犹如用刻刀一点点雕琢出来的。

仅凭容貌和身材,就足以压过孙雁翎。

但美则美矣,却美得不带一丝人气儿。

此刻,这位西贝货,面上维持着镇定,眸中却是波涛汹涌,充斥着慌乱、惊喜、激动等情绪。

孙雁翎习惯性地摸向腰间抽雁翎刀,一摸却摸了个空,方忆起,那刀已经给任子期了。

任子期大爷难得有眼力价,极“善良”地分出鸿鸣刀雌刀,倒转刀柄递给她。

孙雁邻握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刀,倏地有些愣怔,嗓子眼里像是哽住了什么,满腔怒火,登时就卡在了气管里。

愤怒与悲春伤秋,往来冲突,呛得她一时失神。

而假画兵师瞅准空子,“噗”的吹灭了蜡烛,卷起一阵狂风,掠向了窗户。

“哪里走!”孙雁翎走神,任子期大爷可还警惕着。

掌中刀芒吞吐,飒然斩向人影!

刀芒尚在半空,一道槊影后发先至,铬然撞击过来,将刀芒生生撞开寸许。

假画兵师借着这点儿时机,抱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消失在了窗外。

惊鸿一瞥,众人也没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何物,却看清,影是四轮车上的马槊打出来的。

“你做什么?”任子期转头怒视他,指着孙雁翎道,“那是个骗子,真的画兵师在这里。”

“瞧您说的。”

马槊已经收敛了情绪,笑吟吟地致歉,“事发突然,在下也不知谁真谁假。只是觉得阁下这一刀来势汹汹,怕是沾了就得伤筋动骨。好歹是条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

“啥?”任子期大爷掏了掏耳朵,一脸的匪夷所思,“她骗你,你还救她?”

……

马槊生于南朝宋,不同于成本低廉的制式骑兵兵器。

他是握在大将手中的利器,本该光耀四射,不该那么早的毁于沙场。

义熙十二年,宋武帝刘裕北伐。

七百军士与百辆战车渡过黄河,阵脚两翼依托黄河,人车组成半圆形,阵中立大盾,竖一白毦,设百张劲弩,是为“却月阵”。

黄河滚滚,拍打着两岸,无数将士在号角嘶鸣中渡河而来。

浊波浩浩东倾,战马于战鼓声声中长嘶,载着金戈,在白毦的指引下,奔向血与火。

飞沙蔽日,风中有劲弩齐发,射向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魏军。

三万大军压顶,百张劲弩渐渐后继无力,宋军却死战不退。

当时,大将朱超石一声令下,骑兵亮出千余杆丈八长槊,齐刷刷折断槊尾,用大锤锤击长槊。

借助马的冲击力,一杆槊能洞穿三四名魏军。

角声响彻长空,浮云在金戈铁马箭雨里,渐渐凝结成暗紫。

白毦飘摇,有胜利的呼声传遍四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