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清唳着扑向主墓室,催促着任子期救主。
任子期和黄钺,堪堪在主墓室门口追上虎翼,大战一触即发。
阴风起兮,寒光泠冷的长刀,借着大墓的加持,全力爆发。
大墓外,黑云蔽日,无数幽魂席卷而来,倾尽所有化作诅咒之力。
任子期的身后,缓缓浮现出赤红云雀虚影,经过省冤谷的洗礼,虚影愈发凝实,真如实体一般。
青铜马车急速驶来,狠狠撞向虎翼。
虎翼勝空而起,长刀裏挟着漫天黑雾,冲任子期兜头斩下——
“锵——”
白中带赤的玄力长刀,架住了虎翼刀,任子期双脚不丁不八,双目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
黄钺趁机跳下马车,一钺斫向捆绑聚将钟的缚兵锁。
“哗啦”一阵脆响,却没收到任子期那斩什么断什么的效果。
他满头大汗,一面迫开步步紧逼的绿沉,一面大吼:“任子期,帮个忙!”
任子期随手一刀,缚兵锁应声而断。
虎翼瞳孔攸然紧缩,脱口而出:“果然是你!”
任子期冷笑一声,眸子里孕育着怒火:“想当年,你们仨兄弟也是敢和轩辕剑分庭抗礼的。如今却沦为人家的走狗,不知羞么?”
“你懂什么!”
虎翼架住玄力长刀,怒道,“你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是你,害死了煊师!”
任子期手下微顿,若非瘴雾林里跟孙雁翎的对话,他就真被虎翼牵着走了。
此时,他抬起头,极认真地道:“世上只有护佑孩子出生的父母,没有能自己选择是否出生的孩子。”
“你口中的煊师,乃是我的父亲。我的出生是不是错误,只有父亲自己判决才算。你又算什么东西?”
虎翼愣了下,他张了张嘴,忽然就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任子期能这么说,必然是煊师之妻默认的,人家夫妻俩都不怪这凶刀,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指责他?
虎翼对长煊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长煊是公孙轩辕亲自盖章的逆贼,理当被钉死在耻辱住上。
可另一方面,化形神兵,对长煊的崇敬之情,不是一两项罪名就能抹消的。
是是非非,种种矛盾,最终都需要一个宣泄口。
而任子期,就成了这个宣泄口的最佳载体。
……
聚将钟长鸣不休,擎天之钺劈开神兵队列,任子期化回本体,凶刀纵横往来,气势如虹。
又是一刀斩开虎翼,任子期追问:“孙雁翎呢?”
虎翼渐渐落于下风,明明不甘,却敌不过刚在省冤谷汲取了大量庚金之气的任子期。
聚将钟与黄钺合力拦住其他人,令任子期无后顾之忧。
而虎翼,却因绿沉的被擒而分心。
此消彼长,任子期戳准时机,一脚踹飞了他。
虎翼踉跄站稳,死死盯着他,半晌才撂下句狠话:“有本事就来凶市。我等你给煊师正名。”
化形神兵们走了,黄钺哈哈大笑,想要回敬几句,可是身后的目光却令他如芒在背。
他背对着主墓室,不知不觉间,眼圈红透。
他迟迟不敢转身,所谓近乡情怯,他竟不知该如何面见旧主。
“黄钺。”
最后还是周武王先开了口,“是你么?是你来了么?”
“是我。”黄钺慢慢转过身来,哽咽,“我回来了。”
两三千年的分离,终将聚首。
曾经的诺言,依然顺着岁月长河,漂流下来。
无论是周武王是生是死。
“两位,容我打断下你们的两两相望,谁见孙雁翎了?”
任子期大爷勉勉强强给了他俩酝酿情绪的时间,就凉凉插了进去,“我说武王,好歹我也是救了你,你是不是得帮忙找找人?”
……
孙雁翎在哪儿呢?她依然被累累白骨困着。
白骨骷髅越聚越多,她终于祭出了百兵谱。
她执笔在手,长笑着,在空白页上挥洒。
望山、悬刀、钩心,青铜弩机在快速成型,又是寥寥数笔,无数箭铁紧随其上,对准了明教教众。
孙雁翎下笔不停,考虑到墓室狭小,她所画的多是短兵。
手刀、蒺藜、铁鞭、铁铜……数不清的兵器一经画毕,就自行脱离百兵谱,拖着墨迹飞向半空,不断变大,如真实兵器般投入战局。
“哈哈哈哈——”孙雁翎笑声畅快,但细细听来,分明又藏着一丝丝的苦涩。
若是有可能,她宁可没这本事,她只要她的长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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