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耐心劝慰他:“天象而已。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官家不必为这事忧心。”
见皇上还是头疼,王安石便又道:“景祐四年,汴京地震,那时官家还未出世。”
“臣在江宁虽未亲历,却略有耳闻,景象不似今天这般情况。地震向来连绵几百公里,而今只南熏门外十里地陷,未必是天怒降灾。官家可先派人查明了。”
赵顼叹口气揉着额头:“卿的话,朕都明白,只是变法的事情,大概要缓一缓了。”
……
城郊那场地震来得蹊跷。
地震那天,汴梁城内别说震颤,就连树叶都未掉一片,唯有南熏门外,整片土地塌陷了下去。
可那么大片地洞,又不似人为。
开封府典治京师,地震当天,陈审立即派了大批衙役,去往南熏门外。
所幸,南熏门地僻,未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官道被阻断了。
这场地震,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东西,唯有城郊群牧司的马匹,察觉到了。
据群牧司判官消息,地震前夕,院里几千匹马全都躁动不安,四散奔腾。
有几匹甚至挣脱缰绳,跑了出去,骚乱直到傍晚才平息下来。
赵顼看着奏章蹙眉,他凝神思考了一夜,大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便批示陈审,不用管这件事了,当下召了皇城司的人来。
“近来进出汴梁的外乡人,可有记录?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孙公子,群集之地可有异常?另外,查查鬼樊楼。”
汴梁城里,有处酒楼,五座三层,名日樊楼。
又因南熏门后,有条护城河,经年以来已经废弃,河水干涸,被些地痞无赖占领。
时时拖些妇女进去饮酒嘻乐,彻夜不休,故名鬼樊楼。
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从你身边走过的,甚至不清楚是人是妖。
赵顼密令皇城司,探访一下鬼樊楼。必要时,可去延庆里,请孟泽帮忙。
皇城司自太祖时期建立,不受两府管制,直接听命于皇上。
故而,自然不会多问一句这孟泽是什么人。
……
孟长河平白多了件差使,不禁心头郁郁。
汴梁街道复杂,他从未听过什么鬼樊楼,
就连京城第一酒楼,樊楼,那也不是他去的地方。
皇城司的侍卫,一身鸦青色便衣,行在他身边。
孟长河问不来名字,只好喊人大哥。
他还是先去了趟回雪苑,官家交代的事情,上一件他还没有查清楚。
那只引起公主病重的瓷枕,究竟是谁给连笙的?
连笙被收监在开封府,回雪苑里,总有别的人。
开门的,依旧是一个老仆。
孟长河打听连笙身世,原来她本是良相之后,不幸家道中落,被人掳去卖到青·楼。
初次接·客那天,一位达官贵人将她赎了去,安置在回雪范。
孟长河问那贵人名讳。
老仆却是装查作哑,左右不说,连那瓷枕也似触霉头般,急急摆手说不知道,没见到连笙姑娘屋里有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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