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大雪夜,礼部尚书冯矜冯大人,叫他过去喝了顿酒。
酒醒后,他就成了罪人了,罪名是私藏禁器。
这罪名,是冯矜安的,给他牙牌送他出城的也是冯矜。
冯大人于他有知遇之恩,傅春竹平素拿他当师长敬着。
于情于理,冯矜给他什么,他都得受着,哪怕是罪名。
……
两人一马在官道上行了几日,风雪终于停了,天地变得分明。
平安远远望见什么,欢快叫唤:“官人,咱们有地方落脚了!”
傅春竹坐得比他高,自然也比他望得远,由他叫着,懒得答话。
马背上颠簸了两日,他双股都快失去知觉。
见前路不远,便让平安扶着下马,两人就着雪水,吃了点干粮。
平安将缰绳系在腰上,正要解包裹。
忽然,那马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一个跳跃,拉得平安摔了个屁颠儿。
“你这畜牲!”平安骂骂咧咧,爬起来还没骂第二句,那畜牲又一跑。
这下,平安连话都没骂出来,他下巴磕着了,险些咬到舌头尖。
马却是知道自己错了,拱回来往平安身上凑,似乎是讨安慰。
平安瞪着那马,两个东西僵持许久,终于傅春竹出声:“你往旁边躺躺,压到人了。”
平安还没缓过来,茫然四顾。
傅春竹看他可怜,终于是叹一口气:“底下有人,你让让。”
平安终于听懂,噌地一下弹起来,惊慌躲在傅春竹身后。
他坐下的那块地方,覆的雪比旁边高一块,隐隐有个人形。
……
平安自去泡了碗茶,给傅春竹端过来:“官人,咱们报案有功,怎被他们当犯人看着?”
傅春竹接过来,吹了口浮沫:“出了沐梁,就把称呼改改,别叫官人了。”
平安应了:“就算不给赏钱,也不该这样扣下咱们,难道怀疑人是我们杀的?”
傅春竹试了试温度:“真要怀疑,就不只是关在院子里了。”
平安见他这副模样,自己急了:“公子你说说你!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管那尸体。等天色一睛,雨雪化了,来往客商总会发现的,咱们何苦要惹这个麻烦!”
平安说完这番话,还等傅春竹训斥。
没想到,傅春竹眼皮都不抬。
倒是有衙役领了婢女进来,端了饭食给他们:“委屈公子两日了,老爷公事忙,等验明尸体身份,再来答谢。”
平安替傅春竹应了:“没事儿,我家公子穷,要不是你们县衙收留,我们还得自己找脚店呢。住这里饭食都省了。”
衙役讪讪笑了两下,退开了。
他走后,傅春竹放下茶碗:“你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跟谁学的?”
平安嘿嘿笑了两下,捧了饭碗到旁边:“名师出高徒嘛。”
他刨了两口饭又停下来,呜呜了两声。
傅春竹瞥他一眼:“又怎么了?”
平安筷子夹着一个春卷:“你看这春卷,皮都焦了。我本来可以在汴梁过新年的……”
他眼睛望远了些,仿佛看到花朝节近了,汴梁姑娘们都插了杏花,结伴出游。
宗室贵妇人要进京面圣,她们手里攥着的香球,能在朱雀大街上留香很久。
傅春竹毫不留情:“汴梁又没人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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