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外,朱慈烺是微笑地看着李邦华和董琨离去,他知道这是应有之意,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拿全城的百姓和人口来做赌注。
这是一个官员的最基本的操守,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城上要确认的时候,朱慈烺毫无芥蒂,直接就让两人去了。
大家都没意见,只有田守信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天津巡抚翟凤翀也是太无礼了,太子殿下亲临,都不赶快来迎驾,还磨磨蹭蹭的猜忌人。”
朱慈烺笑道:“田总管,这你就错怪翟巡抚了,现在兵荒马乱的,敌我不明,再加上孤一个幼儿带领大军前来,任谁都会怀疑的。
翟巡抚能认真分辨,孤还是很满意的,如若他不分青红皂白,听风就是云,置全城百姓安危于不顾,急吼吼地开门迎驾的话,孤反倒会治他的罪。”
“太子殿下还是太仁慈了。”田守信还是不甘心地说道。
朱慈烺也只是笑笑,当做没听见。等李邦华和董琨离开不久后,朱慈烺下令打起钦差旗牌,竖起太子仪仗,准备往城门而去。
再说天津城里,天津巡抚翟凤翀和天津卫指挥使梅应武都已经相信了朱慈烺到来的消息,正在商议该如何出迎的时候,冯铨也来到了城楼上。
巡抚衙门的亲兵都知道这是巡抚大人的座上宾,也不敢阻拦,就让他上到城楼上了,见到冯铨,翟凤翀大笑道:“冯大人怎么不在城里休息,反而是到这城楼上了?”
冯铨微微一笑,说道:“翟大人,老夫听说太子殿下来了,这怎么还不开城前去迎接啊?”
“哦,冯铨大人也知道太子殿下要来天津?”翟凤翀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呀,老夫出京之时,就是因为太子殿下奉陛下圣命,出城巡视地方,老夫也是和太子殿下一同出得城门,只是老夫的人轻车简从,走得比较快而已,这算算时间,太子殿下也该来了。”冯铨一脸无辜地说道。
“哎呀,冯大人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就不会闹这么一个大乌龙了,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太子殿下生气了,可怎么办呢?”
听了冯铨的话,翟凤翀也是有些着急起来,他知道朱慈烺不可惧,毕竟是个小屁孩,就怕他身边的阉宦作怪,说他的坏话,这可就不好了,会影响前程。
“太子此番出京也是无法,这京师都被围困五个多月了,京师物质困乏,鞑子大军又焚毁了通州码头,形势紧迫,太子殿下不得不率精锐出京打通商路。”冯铨一副深知内幕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咱们都是会错意了,被那些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人欺骗了,这搞得满城风雨的,以为鞑子围城,这下可怎么是好?”翟凤翀哭丧着脸说道。
“大人不用着急,赶紧派人全城抓捕那些瞎传谣言的人,重重治罪,给全城百姓一个交待。”冯铨给翟凤翀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