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到里间的书房,李邦华还是郑重其事地对朱慈烺进行了三拜九叩,弄得朱慈烺也是手足无措,连连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孤只是私人前来探访。”
哪知李邦华板起脸说道:“礼不可废,殿下身为皇长子,更是要注重皇家礼仪,岂能儿戏,再说草民现在是百官免职之人,可担不得殿下大人的称呼,还是必要折煞草民了。”
“嗯,这李邦华原来还是有些古板,难怪会得罪那么多的人,历史上说他罢官免职回乡,那些权贵一路上为难他,都没人敢卖吃食给他,让他一路饿着回乡。”好吧,遇到这样的直臣,朱慈烺也只好赶紧妥协。
于是,朱慈烺也郑重还礼说道:“谢李老丈提醒,慈烺知错了,以后定然不敢了。”
见到朱慈烺认错,李邦华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这才说道:“不知殿下深夜来到草民这里,可有什么见教。
不是草民不知趣,殿下安危关乎大明国祚,现下京师外有建奴围城,内有宵小之辈心怀不轨,殿下怎可大半夜乱跑?殿下此行,陛下可知否?”
“若非有事,慈烺也不敢胡来,此行正是奉了父皇口谕才来的,还请李老丈莫怪才好。”没办法,遇到这样的忠直之臣,朱慈烺也不由得耍了个心机。
他的确是和崇祯帝说了怎么回事,可是却不是奉了崇祯帝的口谕,不过相信短时间内李邦华也见不到崇祯帝,见到了,相信他也不敢和崇祯帝询问,所以朱慈烺也就可以玩个小聪明。
“不知陛下有何旨意,还请殿下先行传达。”李邦华不为所动,追根究底问道。说着,李邦华就跪下准备恭听口谕。
好吧,被你打败了,朱慈烺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李邦华,朕知你练兵有道,今皇儿竟在京师重地,被歹人公然行刺,朕密查之下,竟有权贵勾结锦衣卫买通死士所为,今特命你协助皇儿编练一支忠诚可靠之军,保护皇儿安危,望卿不负朕意,勉力办差,钦此。”
“草民接旨。”李邦华满脸狐疑,可是见到身边还有两人,朱慈烺应该也是不敢假传圣旨吧,便也只好规规矩矩接旨了。
接完口谕,李邦华问道:“殿下果真在京师被人行刺?”
“看来这老家伙,还有点不相信。”朱慈烺于是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要不是慈烺身边有忠心可靠之人,事先发觉端倪,加上朱可贞等人死命保护,慈烺估计就没机会见到李老丈了。”
“贼子可恶,不知是何人所为?竟如此丧心病狂。”李邦华听了也是满脸激愤。
“明面上是熊廷弼的亲兵队长带着一帮凶徒,暗地里应该是受了京师权贵和锦衣卫指使。”朱慈烺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可有什么证据?”李邦华可不好忽悠,继续追问道?
“贼人杀出之时,护卫的锦衣卫竟然不战而逃。事后,孤的护卫抓到部分行凶歹人交给锦衣卫处理,那些人竟然莫名其妙就死了,护卫孤的锦衣卫也一个个都自杀了,而他们的家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事,光靠被通缉的熊廷弼的亲卫恐怕是办不成的。而目前锦衣卫涉案之人最高的不过是些百户,以他们的能力,也是万万不可能办成此事,这背后肯定有巨大的阴谋。”朱慈烺继续解释。
“殿下可有什么证据了?目前追查的结果如何?”李邦华继续发问。
“父皇命东厂和锦衣卫彻查,命慈烺监督办案。不过估计最后也不会追查出什么结果来。”朱慈烺继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