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阁臣们都纷纷告退,朱慈烺见东暖阁里除了父子俩以外空无一人,便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冯铨了。
听到朱慈烺的话,崇祯帝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起来,“这个阉党竟然还敢上街来找事?看来还是便宜他了。”
“父皇且听儿臣细说,冯铨告诉儿臣他深感罪孽深重,目下国事维艰,他愿意变卖所有家产,给朝廷捐赠两万两银子。”朱慈烺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崇祯帝脸色缓和了一点,但是还是继续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个阉党肯定不安好心!”
“儿臣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儿臣觉得,目下朝廷缺钱,冯铨第一个跳出来捐赠银子,也不能苛责太过,不然会寒了其他人的心,就算是个千金买马骨吧?”
说着,朱慈烺又将跟高文采说过的故事说了一遍,并再次强调,试想如果人都不在了,那名声、非议什么的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一切努力守住京师。
为了这个目标,孤的声誉又算什么?只要天下大安,百姓不用流离失所,就是让孤立即去死,又有何妨?”朱慈烺继续说道。
崇祯帝听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才是自己的儿子啊,相比他,那些阁臣、满朝文武都该死。
朱慈烺见状,心里有了底,知道崇祯帝是为银子动了心,于是继续说道:“可是对于冯铨这样的阉党余孽,也不能轻易放过。
儿臣听说,《庄子·田子方》里说:‘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儿臣的理解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心死,有多痛苦呢,连人真的死了这种事,都要排在心死之后,你说是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咱们可以等冯铨变卖所有家产之后,给他赐个官,已显示父皇和朝廷对迷途知返的罪人的宽恕,让更多的人效仿,增加朝廷收入,暂缓目前缺钱的困局。
同时,也不能让冯铨之流好过,有人和儿臣建议,可将冯铨发往琼州府担任知府,做的不好就申饬,做得好也不迁任其他地方,让其一直在那个天涯海角的蛮荒之地终老。”
崇祯帝听了笑道:“这是何人出的主意?可真够损的。不过朕喜欢,就这样办吧!”
说完之后,崇祯帝又说道,“皇儿以后可不要与这样的人多接触,这人心术不正,会有损皇儿的声誉。”
朱慈烺说道:“孩儿省得,是那锦衣卫千户高文采对孩儿说道,孩儿以后远离冯铨老贼就是了。”
转眼间,朱慈烺就将高文采陷害了,不过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怎么将高文采调离京城,让其去南京锦衣卫的差事上呢?
毕竟高文采冒险去给祖大寿送信,也算是为朝廷立了大功,不奖赏一下不好吧,奖赏了就更不会打发他去南京锦衣卫的闲差了。
崇祯帝听了朱慈烺的话,信以为真,立时就对高文采的感官不好了,觉得这样的人不能在朱慈烺身边,甚至不能放在京师,太危险了。
“最近高千户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儿臣觉得可以让其擢拔到南京锦衣卫,以示父皇的隆恩。”朱慈烺再次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