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是因为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伥鬼会被妖气侵蚀，人性逐渐泯灭，彻底沦为虎妖引人入洞的傀儡，帮其行凶作恶。

因此！

但凡有伥鬼出现的地方，其附近必会伴有一只虎妖。

想到这里，许纸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自己刚刚还一直在心里鄙夷人家是个没见过世面武夫，结果到头来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人啊，果然是不能飘啊。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心中想罢，许纸看向窗前那缕虎妖的神魂问道：“你经常化作人形到山海镇里体验人间生活？”

“你为何知道？”

虎妖有些惊恐，不明白眼前这名青年为何会知道自己这一秘密。

莫非......

眼前这名英俊得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青年......

只是表面上看着年轻，实则背地里是一位全知全能的神仙？

虎妖越想越是害怕。

想着想着，神魂就不禁有些动荡了起来。

许纸见状挑了挑眉......

我为何会知道？

当然是因为我经常到镇上当兼职说书先生赚钱，无论是白蛇传还是倩女幽魂，又或是牛郎织女，都是我在茶楼里讲烂了的故事。

而你一只身居在深山老林里的虎妖，若是没去过镇上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经典故事？

许纸心里想着，而后看着虎妖的神魂只问不答道：

“刚刚那六只伥鬼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用花言巧语把人骗去你的洞穴羊入虎口，而是跑来寺庙里玩起了一唱一和的台戏？”

“寻常手段用多了，再用，那就多少显得有些枯燥无味了。”

“就好似猫吃老鼠一般，在吃之前总得戏弄一番，为自己增添点乐趣，好消磨一下光阴。”

“再说了，猫戏老鼠这种把戏，不正是你们人族喜欢的么？”

虎妖有些阴阳怪气道。

因为，它回想起了自己在镇上游历时所看到的一幕幕了。

斗鸡！

斗狗！

斗蟋蟀！

街上所看到的人族，都在用各种手段残忍地去斗**兽，以此为自己无聊的人生取乐。

每每想起这些，它就对人族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之后快。

另一边。

听完虎妖的这番话后，许纸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很快。

他便出声问道：“寻常手段用多了，意思是你害过许多人了？”

“呵，你想说什么，说我害人罪大恶极么？”

虎妖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了，似乎是被许纸戳到了痛点。

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语气重归平静道：

“人可食兽，兽亦可食人，对于食人这件事，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再说了，我所食之人，都是些对佛不敬，罪大恶极之人。”

“他们生前罪孽深重，死在我腹中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至少死后化作伥鬼，再也不会浪费这阳间的土地粮食。”

“况且，我还时常为他们念诵佛经，度化他们为人时的污浊。”

“甚至有时还会为他们讲述各种人与鬼与妖的故事，滋润他们昏暗的心灵。”

“你说，我这是何罪之有？”

“倒不如说，我是一只功德圆满的大善虎，你们人族就该为我建一座寺庙，并定期前来参拜我。”

听完虎妖的这番话后，许纸整个人都震惊了。

心里直呼好家伙，这虎妖竟然还洗起脑来了！

原来这个魑魅魍魉世界里的妖魔都这么会蛊惑人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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