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将为军中之胆,帅为军中之魂!叶秋和庞朝云他们这些狙击手,现在就是一个军心稳定器。
三十多人就让他敞开杀,就算他们是修罗附体又能杀多少?对面可是一千三百多八旗和法国联军。
但是这三十多人却成功的挽救了五千绿营兵的士气,在战场上一句跟我上就是比给我上效果要好,如果当官的能冲在最前面那么大头兵们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这就是羊群效应,当领头的头羊义无反顾的冲向悬崖之时,后面的群羊也会紧随其后,现在就是这样,叶秋他们已经点燃了新军心中的男儿之火,现在对面别说是悬崖了,就算是地狱他们也会跳。
“护住长官……护住侧翼……欠命还命啊!”无数绿营兵们如飞蛾扑火一般向刺刀阵的左翼冲过去,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道弹雨,三次暴雨一样的齐射,刺刀阵的左翼牢不可破。
“我们可以死,但阵地不能乱,长官不能受伤……能不能淬炼成铁军精锐,就看能不能在死神的镰刀下活过来了……”无数人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们现在早就失去了理智。
田二蛋左肋让子弹咬了一口,伤口拖的挺长但是并不致命,这位朴实的农家汉子现在已经满脸都是狠厉了,疼痛大量激发肾上腺素,他的胸口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兄弟们干的好……不过就是有点傻帽了,地上那么多盾牌、木板你们好歹拿起了护身啊?结阵……所有人结盾墙!”
一句话提醒了在场所有的人,昏头的绿营兵们纷纷从地上捡起能护身的杂物,有破口的盾牌,有装炮弹的木箱子,甚至还有人不知道从哪里踅摸出几个大锅盖来。
这道五花八门的盾墙别看破烂,但是却如长城一样死死的钉在了刺刀阵的左翼,无论敌人的弹雨多猛烈,他们死一个就补上一个来,生生用血肉填起这道长城。
“我在军阵就在……挺过这一刻,咱们就赢定了!”
无数狙击手被感动的热泪盈眶,要不是有严酷的刺杀纪律约束着他们,他们恨不得冲上去亲身以代。
“突刺……挑死这些狗鞑子!”庞朝云的喊声里都带出哭腔了“兄弟们啊,侧翼就拜托你们了,今晚之后你我都是兄弟……我们不会输,有丞相在我们就不会输……丞相肯定会带着援军来救我们的,只要我们能挺住!”
“突刺……突刺……”一把把沾血的刺刀扑向敌人,刚刚还狂妄无比的满蒙八旗士兵现在跟串糖葫芦一样被捅穿。
土墩下的法国士兵也都看傻了,这群懦弱无比的清国士兵什么时候懂得牺牲和奉献了?他们怎么突然爆发出如此的勇气?居然用血肉之躯挡子弹?他们不怕死吗?
无论法国人的问题有多少,但是有一点他们很清楚,他们知道这群绿营兵是玩真的了,这群瘦弱的士兵眼睛里是果决和坚韧的光芒,绵羊居然有了豺狼一样的眼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该死的,这群亚洲黄猴子居然玩真的了?”法军指挥官眼神四顾最后冲着北面一个缓坡说道“法兰西的勇士们,该到了我们拼命的时候了,看见那个缓坡了吗?冲上去占领他……”
大沽口炮台是一个平地起的土墩子,大概有三米多高,围绕着土墩子有不少的台阶和缓坡。台阶是走人的,缓坡是推车拉货的,而眼前这个四米多宽的缓坡就是货物出入的平台。
现在缓坡的上端,已经让无数的沙袋和破箱子给堵死了形成一道简易的掩体,数十支步枪搭在了上面。
现在是这道掩体防御最薄弱的时候,炮台上已经战成了一团,不少绿营兵都去支援后方了,现在缓坡这里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在坚守。
法国指挥官战场经验丰富,他知道一道门如果打不开的话,最好别死心眼跟门较劲,没准周围就有半掩的窗户等着你呢。既然齐射无法对付新军,那么就另辟蹊径吧。
从一开始,法国士兵就没想和这群八旗纨绔们一起玩冲锋肉搏,当然了梅勒也不敢动用人家法国亲爹,从一开始法军的任务就是负责战场上的火力支援和战术指挥的。
人家法国亲爹的命多金贵啊,折了一个梅勒就得赔出上万两的抚恤去。
但是法国人不愿意参加肉搏突击,不代表他们不会或者不敢进行白刃冲锋,想当年在克里米亚法国士兵呐喊着都敢向沙皇哥萨克骑兵发起冲锋,现在面对小小绿营又有什么不敢?
法军不动,只是因为战况没有危急到那个份上,现在战况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也只能捋袖子自己亲自上了。
这场窝囊仗法国老兵们早就打烦了,看一群黄皮猴子拿着大刀长矛还有原始的火器互殴真的是很没有意思。虽然那些神射手打的可圈可点,但是人数太少了还不停的跑动,这让法军心里窝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