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错综复杂的谍报战(1 / 2)

塘沽城现在已经被肖乐天经营的如铁桶一样,在城外无数的仓库区还有无数商人置办的庄园里,都有肖乐天势力的影子。

很多名义上是牛掌柜或者其他商号的产业,其实暗中已经被肖乐天所接管,整个塘沽商圈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局面。而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隐藏肖乐天真正的力量。

塘沽城外一处货舱里,里面一匹匹的都是棉布、丝绸、亚麻还有海外进口来的天鹅绒、呢子面料等等,这本来就是塘沽一位有名布商的仓库,平凡普通毫不出奇。

但是就是这么一间普通的仓库,在最深处的木板壁上却有一个暗门被悄悄的推开了,里面传出一阵恐惧的痛哭声。

“大爷啊,大爷们,我招供,我全都招供……你们问什么我都招供!”一脸惊恐的正是黄琉的管家,在他面前是一群黑布蒙脸的黑衣人正一脸阴森的看着他。

管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他只记得自己被临时关在衙门的大牢里,按说这点小罪过家里交点罚金,当天也就能放出去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喝了碗水之后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彻底的黑暗之中,周围一丁点光亮都没有,甚至连一丝流动的空气都感觉不到。管家本来胆子就小,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椅子上整个人吓的白毛汗都出来了。

“谁?谁在这里?”管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有几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吓的他声音都变了。紧接着一根火柴被擦亮,一盏洋人产的风灯被点燃了。

看着周围黑纱罩脸的神秘人,管家当时裤裆一热原来是尿了。

不用这些人们动手,管家凄惨的喊了起来“我招供,我什么都招供,你们问我什么我都说啊,我活这么大真没干过缺德事啊,我烧香念佛,我尊老爱幼,我修桥补路……”

几位神秘人没想到这个管家这么怂,相互对视一眼都流出了轻松的神情。“我们提前摸过你的底细,你这人口碑还不错,还是有点良心的,所以我们不会难为你,只要你老实回答问题……”

“您放心吧,我老实我一定老实……”管家点头如同捣蒜。

“跟我们原原本本的说清楚,黄琉为什么要攻击工业特区?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接头的又是什么人,他们藏在塘沽的什么地方……”

管家显然没有接受过间谍培训,对于防刑讯的训练根本就没有过,让这几位稍微一恐吓,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干净了。

在管家的交代下,一个名叫孙三虎的人浮出了水面。是的,就是范镰大哥范儒所带来的那名管事,名义上是广德号的管事但是真实的身份可就非常可疑了。

在管家的记忆中,孙三虎是一个月前和他们家少爷勾搭上的,这位自称是京师使者的人物和少爷在书房里足足密谈了大半天,等孙三虎走后自家的少爷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们少爷以前每天多少还看一两个时辰的书,可是自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不摸书本了,而且不止一次说过考举人必中的话。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少爷让我们往塘沽四乡散布流言,现在街面上九成的流言其实都是我们家少爷给编出来的……”

“几位大爷啊,您们别杀我,小老儿一辈子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啊,这都是他们逼我的,呜呜呜……”说着说着管家居然哭了起来。

审讯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管家的情报和之前各条暗线的情报汇总在一起,终于可以断定孙三虎就是现在塘沽城内反肖势力的总负责人。

能够内定举人,说明这个家伙跟清流关系密切,而龙爷试过他的内功,跟红教护法派系非常接近,而红教护法一直跟皇族关系密切。

这就有点稀奇了,难道说这名孙三虎是一个能够脚踩两只船,同时得到皇族和清流两方势力支持的大人物?或者说清流和皇族已经达成某种秘密的协议了?

走出秘密地牢的王怀远摘下面罩,拳头轻轻的敲打着身边的布匹低声跟手下人说道“从现在开始,监视孙三虎的人手加倍,另外仔细盯紧了焦四儿他们,如果焦四儿他们也从孙三虎那里拿命令,这就很危险了……”

王怀远身边的探子接令离去了,而这时候监视的主角孙三虎正在广德号的内宅里跟范儒聊天呢。

“老掌柜的,北京城里可又在催促了,您到底能不能说服您的弟弟呢?这么固执的老头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肖乐天给他灌什么迷魂药了……”

范儒看着满面阴霾的孙三虎,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冒出了一丝寒意。这个管事可是翁同龢家里的内管家推荐的,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商号能够得罪的人物。

孙三虎对老掌柜非常坦诚,他很明确的告诉老掌柜自己就是来对付肖乐天的,但是对付他的同时,还不能把乐天洋行这个下金蛋的鸡给误杀了。说来说去一句话,就是要洋行,不要肖乐天,而现在唯一熟悉乐天洋行业务的人就是范镰了。

“肖乐天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所痛恨的,但是乐天洋行赚的银子大人们可不讨厌,您的兄弟到底想要什么,开出价码来,只要他能够投靠过来,把肖乐天赚钱的法门带回来,无论什么条件大人物都能答应……”

“你们老家要不要几座牌坊?家里女人想不想求点诰命?或者说更实际一点,你们范家后代里先推出两三名县令什么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啊,我的老掌柜您可要加把劲了……”

范儒听的眼睛都亮了,他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那个老顽固去,大不了我死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心狠,会连亲哥哥的命都不要了……”说完老头穿上裘皮大氅,腾腾腾的下楼了。

孙三虎没有跟过去,他站在二楼窗户边上看着满大街的伙计们扫雪,现在漫天的鹅毛大雪已经小很多,西北风也减弱,或许傍晚的时候就能见着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