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果然麾下豪杰极多,真不愧为一代雄主也。”陈登感叹着。
这眨眼功夫,夏侯渊与曹洪,已经冲到了叶祥的不远处,然而叶祥却站立原地,纹丝不动,既没有再次射箭,也没有提起长枪对敌,仿佛是要束手就擒一般。
“嗯?”曹操见状,心中再次起了疑心,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了。
两队兵马,很快就杀到了叶祥面前,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心中欣喜难耐,要是能杀死这样的大将,那必定能得不菲的赏赐。
而陶谦等人,则纷纷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叶祥血溅八步的惨状。
就在这些兵器即将刺中或砍中叶祥之时,叶祥身后忽然发生异变。
四把寒光闪闪的纤细长刀,被一根细细的铁链拴着,陡然从后面的黑暗之中射了出来,正中四个冲在最前面的四名曹军士兵。
那四人根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上,便轰然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夏侯渊和曹洪赶忙叫停冲杀过去的大军,带着三分惊惧和三分戒备地看向叶祥身后。
叶祥叹了一口气:“哎,陛下猜得果然不错,曹将军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既然如此,从此刻起,曹将军便是朝廷叛逆,尊陛下旨意,即日讨伐。”
随后,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出来吧,让曹将军看看,他一直想要见的人。”
曹操十分震惊,这震惊既有对那四把突然出现的怪异非常的长刀,也有对叶祥所说的“朝廷叛逆,即日讨伐”这句话。
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在夺取徐州之后,不出半年,就可佣兵不下四十万,届时自己轻易便可攻取青州,随后再连携益州刘焉,三路出兵。刘焉攻凉州,自己分别攻打冀州和司隶,最终夺取洛阳。
到了那时,自己才是大汉的中兴功臣,刘焉这等废物,自然会被自己一脚踹开,他联合天下士族,重新拥立献帝登基,自己上有拥立之功,下有士族呼应,不出数年,便可扫平天下,肃清宇内,士农工商,各归其位,还这大汉一个朗朗乾坤,断不会如当今天子这般,士不士,农不农,工者受爵,商贾得封,简直不成体统。
然而,自己计划尚未成功,就不得不提前和朝廷敌对,这让他不免产生了一丝惊慌。
可是,当他看到那黑暗之中走出来的几个人,尤其是看清其中一人的长相之后,这份震惊和惊慌之情,却是再次提升了数倍不止。
“你……你们……”
叶祥笑了笑:“怎么,曹孟德,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走出来的,只有五个人,其中四人,一袭黑衣,头戴一个鹰脸面具,手中一把柳叶一般的长刀,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他们四人同时押着一个全身绑缚,口中塞着布条的老者,那老者神色惊恐,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生父曹嵩。
刘备等人虽然不认识曹嵩,可陶谦却是十分熟悉,他一见曹嵩,当即惊呼起来。
“曹……曹嵩兄?你……你没死?”
陈登最先反应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曹操。竟然令其父诈死,假装为张闿所害,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夺取徐州。”
他旁边的马车之中,陈珪也走了出来:“想必那张闿早被曹操收买了,故意配合,演了这场戏。”
陶谦又气又急:“曹孟德……你……老夫一向与令尊交往甚厚,对你曹家多有敬重,你……你何故要如此对待老夫……我……咳咳……”
叶祥看向了陶谦:“陶刺史便是太过老实了。如今天下纷乱,野心勃勃之辈,不知凡几,徐州之地,富庶非常,曹操想必已是眼红多时了,若不能找些借口,他如何能来夺这徐州城池?”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了曹操:“曹孟德,你如今还有何话说?收买张闿,假意其刺杀你父曹嵩,加罪于陶刺史,出兵吞并徐州,单凭这一件,已是杀头大罪。本将军带来陛下旨意,你非但不从,反而屡屡对本将军出手,妄图将我斩杀,更有令弟对朝廷和陛下出言不逊,犯大不敬之罪,如此大逆不道,虽诛灭九族,不能抵其罪。”
叶祥的话音,越说越重,说到最后,已是杀机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