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受伤了?我这就扶您下去包扎……”
沮授却紧紧抓住他:“三公子,守关无望矣,守关无望矣,告诉主公,快撤,快撤吧……”
他一副心力交瘁,绝望至极的语气,让袁尚一愣。
“先生,您说什么呢?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我看敌军绝对没这么容易攻进来的,您看,敌军的弓箭攻势都停了,想必是知难而退了,这还多亏了您的诸多计策啊。。”
袁尚面带喜色,沮授却忽然愣住了。
“什么?停止放箭了?”
袁尚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是啊,您自己看啊,已经没有箭雨射上来了。”
然而,沮授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惊声高呼起来:“跑,快跑啊,撤兵……”
他话没说完,一个人影忽然从城墙外蹿了出来。
“哈哈,本将军上来啦!”
沮授扭头看去,登时脸色煞白。
“程良!快,三公子快撤!”
袁尚一见到程良,也是害怕得全身颤抖,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跑,之前还恭恭敬敬说要扶着沮授,这回却直接把他丢下,自己一个人如一阵风般迅速跑下了城关。
沮授恨恨叹息一声,咬紧牙关,捂着右臂,也迅速跑下了城楼。
跟着程良之后,一个又一个并州士兵爬上了城楼,那些躲藏在各处的冀州士兵,转眼就陷入了被屠杀的境地。
袁尚跌跌撞撞,跑到了袁绍的面前,惊呼道:“父亲,大事不好,敌军攻进来了……快撤兵吧……”
“什么?怎会如此?”袁绍完全不敢相信。
“城门有诸多沙袋堵住,怎会这般轻易就被攻破?”
袁尚喊道:“刘赫以一种强大的重弩破了城墙上的木板,随后箭矢齐发,我军士兵不敢上前,程良趁此时机,亲自带兵,已经登上了城楼,如今他已经往这般杀来了,快撤吧!”
一听他这么说,袁绍身边的几个武将,个个吓得面无血色,赶紧和袁尚一同劝袁绍退兵。
这时沮授也跑了过来:“主公,壶关已然失守,没有了险关为屏障,我军绝非刘赫敌手,还是快快撤回冀州,依仗多年经营的城池作战,方有胜算啊。”
所有人众口一词,苦劝袁绍退兵,没想到他却断然拒绝。
“不行!如今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白波军已经南下,只要消息传来,刘赫必定回军救援,到时我军从后方压上,非但可以胜券在握,或许还能直接斩杀刘赫以及他军中诸将。如今若是撤兵,岂不坐失良机?等刘赫安然回军太原,平定了徐晃,我等便再无机会,因此绝不能撤!”
“主公不可犹豫啊。”沮授几乎是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徐晃虽然兵多,可面对关羽重骑兵,究竟能否取胜,或者如今是否已然得胜,皆未可知,万一他被关羽牵制,一时难以进攻太原,我等在此面对刘赫九万大军,迁延日久,恐有全军覆没之危。何况即便刘赫回军平乱,以白波军军势,刘赫绝非三五日所能平定,我军回师冀州,探明消息,再做计议也不迟,主公,快撤吧!”
然而,这时袁尚却忽然改口:“孩儿赞同父亲所说,白波军战力,乃孩儿亲眼所见,而且牵招曾对孩儿提及,已操练得一门阵法,专为对付刘赫麾下骑兵所用,我看关羽区区两万骑兵,绝非其对手,快则今晚,慢则明日,白波军南下之消息,定会传来,荡平刘赫,就在此时,正需父亲当机立断,霸业方成!”
“好,我儿果然深得我心。”袁绍听得心中大为快慰。
“众将无需再言,我意已决,整顿兵马,与刘赫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