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区区几十人,对着那近千冀州士兵展开屠杀的时候,谷外陡然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呼喊。
“啊呀……”
紧跟着,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快撤!”
程良有些惊讶,迅速跑出山谷,便见到在谷口外百余步的那个岔路口上,自己右手边的那条山道之中,大批冀州士兵,正在慌忙逃离。
他正纳闷之时,叶祥带着士兵跑了过来,他赶忙上前拦住了他。
“祥子,发生何事了?”
叶祥擦了擦脸上的汗:“没什么,一时走运,伤了那袁谭,此时敌军已真正撤退,不知朱将军那边……”
程良闻言,微微叹气:“唉,别提了,叫吕布那厮逃了,如今五弟正在泄愤之中,暂且不要去打扰了。对了,冀州兵马既然真正败退了,那咱们不如追击上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叶祥赶紧拦住他:“万万不可。如今双方兵马血战一日,早已疲惫,我军总共三万人马,死伤过万,冀州六万人,虽然死伤比我军多,可所剩兵马也依然多于我军,山道奇险,那袁谭身旁的军师破有谋略,还是不要追击为好。待休息一夜,等明日再战不迟。”
“嗯,也好,反正如今五弟无恙,我也懒得与冀州贼子计较,等明日他们再来攻城,一起教训不迟。”
晋阳城中,刘赫握着飞鹰急报,和崔钧、荀彧、荀攸三人正在紧急商议。
袁谭的忽然来援,大大出乎几人的意料,原本一场本应十分轻松的战争,却打得如此艰难,长子城三万多兵马,战死六千多,重伤五千多,还损失了雷神骑副将林心。
刘赫重重吐出一口气:“虽是有些状况发生,总算击退冀州兵马,我看敌军此战损失不小,我已令张颌领兵驰援,明日配合三弟和五弟他们,主动出击,定可一举歼敌。”
崔钧说道:“主公,袁谭与沮授、吕布,本负责攻略青州,如今他三人全部出现在了上党战场,不如去信一封,令青州刺史焦和、北海太守孔融,出兵攻打,配合我军攻势,当可以最快速度,攻下冀州全境。”
“主公不可。”
荀彧反驳道:“焦、孔二人,向来不修兵事,面对冀州兵马,屡战屡败,那沮授乃冀州高明之士,此时离开青州,必然有所防备,而且袁谭此来,不过一万兵马,想来都是邺城守军,青州之兵并未出动,因此他二人若是前往攻打,非但无济于事,反要中了沮授之计。”
刘赫点了点头:“嗯,文若所言有理,冀州诸多谋士,一心为私,纵有所谋,却顾虑太多,彼此相争,不足为虑,只有沮授、田丰二人,尚需警惕。我已传令徐晃和牵招,命他二人三日后,调转兵锋,与我太原、上党三路大军齐头并进,近二十万大军攻入冀州,袁绍授首,不过翻手之间罢了,就不必去麻烦青州的几位忠臣了。”
“文若在理,是钧考虑不周了。”崔钧拱手道。
刘赫看向荀攸:“公达何以低头不语,可是有何心事?”
荀攸抬头看着刘赫,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一旁荀彧问道:“公达,你怎么了?”
荀攸眉头紧锁,思索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方才主公所说,提醒了在下。攸在想,沮授突然前来,定是从青州前往邺城见过了袁绍,商定了大计之后,才能率军驰援。田丰此人性格刚直,谋划极高,袁绍最初一明一暗,破绽百出,瞒不过我等,自然也瞒不过田丰,以他秉性,定会谏言。”
“公达的意思是,袁谭忽然前来驰援,是田丰与沮授合谋所致?”刘赫有些听出了荀攸的意思。
“不错,正是如此。”荀攸点头肯定。
“那又能说明什么?”刘赫问道。
荀攸不无忧虑道:“以他二人之智,如此关乎冀州生死存亡之大事,所出谋略怎会如此简单?纵然袁谭一万援军前来,冀州六万兵马,要想胜过我军三万将士,也是不易,上党一败,太原即便得胜,也极易被我军从西河、上党两地夹击,他纵然得了太原郡又能如何?属下难以相信,他二人会将冀州命运,交付与如此一场豪赌之中。”
“嘶……难道说……”刘赫浑身一震。
“糟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