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那刚刚收起架势的安民军,再次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你……”
张杨敢怒不敢言,心中简直憋屈无比。
副将凑了过来:“将军,算了,就给他们几架马车,又能如何?反正出了壶关就要……”
张杨闻言,这才点头答允。
他这次本就有十几辆马车,运送着自己搜刮来的,以及这次从赵府中得来的一些财物,就腾出了三辆马车给赵煜等人。
高顺这才挥了挥手,让周围的安民军退了下去。
“这回可以走了吧?”
高顺点了点头,上了战马,目不斜视,径直往城外走去,仿佛他才是这次行军的主事人一般。
张杨气得几乎是七窍生烟,心中暗恨道:“高顺……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等出了壶关,看本将军不把你大卸八块!”
他对着自己这几百亲兵一挥手,一行人便缓缓出了城门,朝着城东赶去。
“大哥,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不派一队人马跟着?”
刘备看着前方,说道:“跟自然是要跟的,不过人不可多。你亲自挑选十名机敏之士,在后方远远跟着,有情况随时回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高将军和赵氏一族人性命危矣。”
“大哥放心,小弟这就去办。”
张飞领命就跑了开去,留下刘备一人,愣愣看着城外,有些出神。
“刘赫啊刘赫……你到底有何等魅力,竟然让高顺将军这等天下奇才,也如此死心塌地,唉,我刘备不能及也。我大汉宗室,既生刘备,为何又有了一个刘赫,难道天意终究不在我么……”
他望着高顺的背影,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长子城到壶关,约有百余里路途,高顺跟着张杨大军,一路随行,没有说过一个字,一直自己骑着马,守护在载有赵煜和赵瑛父女俩的那辆马车边,中途偶尔找士兵要几次水,也是客客气气,礼数齐全。
张杨和吕布原本对他多有提防,不过看他一直没有什么异样,逐渐得也就放下心了。
“大哥不必忧虑,伯平与我相识多年,他武艺如何,我十分清楚。小弟如今虽然腿上有伤,对付张飞那等猛将,自是不易,可要对付高顺,却是不难,就算他发难,也不值一提。”
吕布颇有自信地说着,张杨见他虽然走路有些瘸着,不过这骑马之时,看起来却好似无恙,心中也便彻底放心了。
“有奉先在,愚兄自可高枕无忧矣。”
“对了,兄长此去,是要前往何方?”
张杨见吕布发问,却是思虑了半刻,这才开口。
“也罢,贤弟不是外人,也该告知于你。我等出了壶关之后,再行二百余里,便进入了冀州地界,贤弟想想,冀州之地,可有什么英雄豪杰,值得你我投奔?”
吕布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天下间豪杰不多,冀州之地,布实在想不到。”
张杨笑道:“贤弟怎么忘了,当日我等二十镇诸侯讨董,是何人任盟主?”
吕布一愣。
“兄长莫非是说袁绍,袁本初?”
“不错,正是此人!”
吕布微微颔首道:“嗯……此人家世显赫,实力不凡。当日讨董之时,只有他与刘赫能出五万大军,足见其势。只是我等冒然前去,他能接纳否?”
“哈哈哈,贤弟武勇虽是世间罕有,不过这谋略之事,还是有所欠缺啊。”
吕布见张杨笑声之中似有讥讽之意,顿时不爽。
“兄长若是嫌弃,小弟这便离开就是。”
说完,他抱了抱拳,就要走开。
“诶,贤弟误会了,愚兄岂有此意?若论本事,贤弟远在兄长之上,不久前袁将军密信于我谈及归降一事,便曾提及贤弟。不瞒贤弟说,你能脱离牢狱,重获自由,也多亏袁将军之谋啊。”
“哦?当真?”吕布有些意外。
“这是自然,否则贤弟以为那天牢重地,好端端地怎会走了水?”
吕布大喜:“袁将军真乃当世英雄也,日后拜见,布当亲自感谢才是。”
“那刘赫卑鄙无耻,以下作勾当骗取洛阳,独霸朝纲,比之昔日董贼,更甚一筹。袁将军早有意反他,只是奈何势单力弱而已,故而早早密信于我。如今有你我兄弟前往投靠,其势必然大涨。而且不瞒兄弟,袁公早有吞并整个冀州之意,冀州乃天下大州,届时拥兵数十万,反攻洛阳,指日可待,你我兄弟皆是元勋重臣也。”
张杨一番言语,说得吕布憧憬无比。
“兄长提携之谊,袁公知遇之恩,布永世不忘!”
“哈哈,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