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侍啊,你可还记得某家?”
赵忠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看董卓,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董卓眼神忽然一狠。
“哼哼,老贼忘性倒是不小。当初建宁四年之时,老夫任西域戊己校尉。就是你那外甥,犯了军纪,被老夫法办,你这老贼因此怀恨在心,找了借口,向天子进谗言,将老夫罢免还乡,老夫忍辱负重十余年,吃了多少苦头,全拜你所赐!”
说到这里,董卓双眼已然通红,面目之狰狞,连一旁的李儒见了都有些发寒。
赵忠想了想,忽然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你……你你你……你是董卓!”
“不错,正是老夫!你当初肆意欺凌老夫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赵忠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连磕头,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董将军饶命啊,那都是……都是老奴一时糊涂啊……”
董卓脸色阴寒。
“哼,饶了你?十常侍之中,老夫日思夜想,最欲杀之而后快的,便是你这老贼,如今张让等人业已伏诛,岂有单单饶了你之理!”
他挥了挥手,身后一排卫兵,挑起了长枪,枪头上各挂着一颗人头。
“啊……”
赵忠一看这些人的面容,就吓得瘫倒在地。
“便宜了张让,让他跳了黄河,保个全尸。不过你这老贼,哼哼,老夫要将你千刀万剐,方泄吾恨!拖下去!”
几个士兵冲了过来,不管赵忠如何求饶,终于还是被拖到了远处,很快就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不过这惨叫声没有坚持多久便戛然而止。
董卓冷哼道:“老东西,当真经不起折腾,这么快就死了。”
随后他看向了徐谦和方沐二人,脸上马上堆起了和煦的笑容。
“二位一路辛苦,更是带来了这赵忠老贼,教老夫报仇雪恨,二位辛劳,刘太守厚意,老夫铭感五内。”
徐谦跪着说道:“董公过誉了,我家主公说了,待见过董公,办了大事,即刻回去复命。如今董公既然要去洛阳,倒也正好,我二人这便回雁门,我家主公得知,定然欢喜,他常常盼着要与董公把酒言欢,如今当可梦想成真。”
“哈哈哈,刘公太客气了,当真是老夫知音也!来人,取百金来,赏给二位壮士。”
徐谦方沐连道不敢。
“诶,二位壮士不辞劳苦,此番回雁门,路途遥远,些许路费,不足挂齿,不必推辞了。”
徐谦咬了咬嘴唇,说道:“既如此,我二人多多拜谢董公!”
他接过了百金,看着眼前这沉甸甸的金子,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欣喜之色,董卓与李儒看见他二人的神色,嘴角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意。
“好了,二位既然还要回去复命,老夫就不送了。代老夫向刘公致谢,望他早日安顿好北境事务,老夫还在洛阳等着他来喝酒。”
“董公厚意,小人定向我家主公传达,就此告辞了!”
徐谦和方沐拜别董卓,骑上了马,就此飞奔而去。
这时,前方忽然一阵嘈杂之声,董卓等人看去,却是一大群人,在一队队士兵的护卫下,正朝这边跑来,其中有一名老者,却是董卓一眼就认了出来。
“哼哼,文武百官,还有袁隗老匹夫都来了,老夫就再陪他们演这最后一场戏……”
董卓看了看手中的虎符,很快又将脸上的得意和猖狂强行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