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闻言,斜着眼看了看袁隗,原是有些不大乐意,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嗯,太傅和司徒大人,为朝廷谋划良多,公路这些年征缴黄巾余孽,也是带兵有方,功劳不少,那就册封他为平北将军。另外,我记得本初原也是司徒的亲子吧?”
袁隗笑道:“大将军好记性。算起来,本初乃是公路的嫡亲兄长,只是自幼过继给了族兄袁成。”
何进点了点头:“嗯,本初这些年常伴我左右,其才之高,实为我朝栋梁。如今弟弟都出任如此显赫要职,这个兄长若是没有升迁,他二人难免心生嫌隙,如此岂不是令你袁家不宁么?这样吧,何某好人做到底,之后一起向陛下进言,封袁绍为司隶校尉,如何?”
袁隗脸颊一阵抖动。
“如此就谢过大将军了。”
“哈哈哈!有袁氏满门忠烈相助,大汉何愁不定啊,哈哈!”
何进全然不顾灵帝尸骨未寒,就在一旁放声狂笑。
袁隗躲在他身后,却是脸色有些不善。
“哼,我袁家不宁?你明知公路和本初兄弟二人一向不和,还故意如此安排,岂不是挑起他二人相斗?当真其心可诛!不过,你这屠户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和兄长谋划多年,等到一朝爆发之时,哼哼,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就在两人没注意到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朝着这宫中的另一个方向小碎步跑去。
某座小宫殿之中,十名男子围坐炭炉。
这十人个个面白无须,一副宦官模样,穿着打扮,也都相同,此时他们个个神情紧张,一言不发。
不多时,一个人影推开了门帘,走了进来,把十人冷不丁吓了一跳。
他们看清来人的模样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肮脏东西,也不知道出个声,吓死了我等,你也活不成!”
其中一人声音有些尖利,喝斥了来人一句。
那人赶忙下跪赔罪,这十人才面色缓和了几分。
“快说,陛下如何了?”
来人浑身有些颤抖道:“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十人虽然面露惊异之色,却也并没有过于惊讶,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陛下可曾留下遗诏?”
“是啊,陛下立何人为储?”
“陛下召见了何进与袁隗二人,可说了什么?”
这十人你一言我一语,问个不停,让那来人满脸苦恼,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初喝斥的那人忽然喝了一声:“都别吵了,让他慢慢说来!”
来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娓娓道来。
“陛下召来大将军与太傅,言谈之间,本有意立皇子协,可是很快又改了注意,说立皇子辩为新君。”
十人脸色微变,齐道一声:“果然如此!皇子辩一向不为陛下所喜,定是碍于何皇后兄妹二人,才不得不为之啊。”
众人面带惊慌之色,议论纷纷。
“休要吵闹,让他把话说完。”最初喝斥那人显然在众人之中颇有威望,他一开口,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来人继续说道:“我听陛下说,要让宗正刘虞为大司马,封当侯。朔方太守刘赫为司隶校尉,兼左将军,封盂侯,与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四人共同辅政。只是话说到此处,陛下便撒手而去,随后何进与袁隗二人秘议,说要改了陛下遗诏,只由他二人做辅政大臣,同时让刘虞和刘赫罢官养老,派人接替了雁门的兵权。再后面的,小人没听清,就急忙先来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