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专门命人取了瓜果糕点,四人没有在大厅中端坐,而是来到了县府后院,闲聊攀谈。
刘赫问道:“不知崔兄此来,有何见教?你我之间的赌约,这也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吧?”
崔钧闻言,面露羞愧之色。
“唉,刘兄别提了。兄台才智非凡,小弟实在是敬佩万分。这太平道前段时日异常安份,连平日里惯例的一些事情也都忽然停止,小弟便觉得有了猫腻。这段时间,小弟又联系了诸多地方豪杰,他们告知,这大半年来,那位张教主手下的人手频频调动,暗地里购买了一部分兵器,也曾有人见过他的弟子出现在洛阳城中几位高官府邸之内。”
“以此种种,结合刘兄之前所说,这张角心怀反意,可谓是昭然若揭了。”
刘赫恍然大悟:“崔兄交友遍天下,论起探听消息的门路,让刘某也是十分佩服啊!”
“刘兄莫要取笑我了”。
崔钧笑道,“小弟这点微末伎俩,如何比得刘兄你不出门而知天下大势。今日小弟此来,就是愿赌服输,从此愿为刘兄驱策,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程良、张勇皆是大喜:“好啊,崔兄见识广博,出身名门,学识也是一等一的,能和我们同道而行,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刘赫却意见不同:“不知崔兄此决定,可告知了令尊崔廷尉?”
这个时代对孝道的尊崇程度,远不是刘赫前世那个年代可比的,子女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崔钧这样的“未成年”,任何重大决定都必须告知父母,经得同意之后才可以。
崔钧加入刘赫安民军阵营,保境安民,说起来自然是合情合理,但是也必须报之父母知晓才行。
崔钧闻言,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刘兄之前与小弟推测的情况,果然不假,我将太平道的事情告知家父,家父果然不信,而且大怒不已,叱责我不务正业,荒废文武,勒令我在家好好读书。还好我没有将和刘兄的赌约告诉他,否则他必然会遣人来将我强行带往洛阳,到他身边亲自看管。”
刘赫三人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完全符合他们的想象。
崔钧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将有大变,若是因父母一时愚妄之言而退缩,日后天下大乱,朝纲不振,不但黎民受苦,我崔家也势必遭殃。我今日违逆父命,只求能助刘兄平定一方,上对得起皇恩,下对得起苍生,中间也对得起家族父母养育之恩,正所谓是忠孝两全之举,岂能因一时愚孝而废弃!”
“好!”程良抚掌喝彩,“这话说得在理,我程良是个粗人,虽然说不出这般大道理,可是也知道忠孝乃立身之本,可是愚忠愚孝也取不得,就凭你这番话,今晚摆上接风宴,程某就得敬你三大碗!”
刘赫笑道:“说的不错,是该为崔兄接风洗尘呐,我们兄弟五人都是武将,正好缺一个智谋之士,以崔兄你的学识,刘某能得你协助,实为幸甚啊!”
崔钧被刘赫如此夸奖一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兄大才,远过于我,日后携手并进,还望刘兄多多指教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