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再度升空。

没了那古神气息的压制，聚窟洲周遭海域的这片天空，也终于没有了压制。

“万丈门门主！定要凯旋归来！”

黄升龙单膝跪地，双手托起佩刀，高高举起，对着头顶那已经升空的战船遥遥一拜。

这世间最强者，若是连他都不能凯旋，那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战胜那浩劫吗？

楚铭傲立于船头，轻飘飘几字传来：“我说过，日后你会是天下刀修第一！终有一日，我的刀，也会被你比下去。”

天下刀修第一！

能够在刀之一道上压楚铭一头！

这一点，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连想都不敢想。

但是黄升龙不一样。

他对刀的执念，已经到了近乎疯魔的境界，他早已无心做最强，只是，要将手中刀，化成天下第一利刃！

可撼天动地，可与麒麟、乃至楚铭一样，拥有与天一战的资格！

心不高，又如何能以手中刀战天下之敌？

这一点，黄升龙从未变过。

哪怕是楚铭没有这么说，黄升龙的信念，也不会有分毫动摇。

……

“师父，您说，那武威侯真的有能在刀之一道上超越您的可能吗？”

楚铭却是报以一笑：“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超越我。”

就如当初，谁能想到自己能够成为这天下第一人？

一个连灵力都修炼不了的废人，居然能够凌驾于天下众生之上，连这主宰一切的混沌宇宙意志，遇到自己都要退避三分。

天下万事万物，皆有可能。

只是，黄升龙是这世上最有可能在刀的造诣上超过自己的人。

“叶尘，林武，你们的天赋比之黄升龙不知高出多少倍，本身又有大气运加身，但是要论心性，你们和他相比，仍然是差了不少。日后你们的成就谁会更高，还真说不好。”

叶尘默默点头。

当初第一次见到黄升龙时，楚铭就对他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未来的天下第一刀修！

更是直接放下豪言，那无极帝国倾尽国运换来的气运之子、应对天地浩劫的应命之人，都比不了黄升龙。

到了楚铭这个境界，仅仅只是草草看一眼，便能看出不少东西。即便是未来黄升龙没有达到如此成就，相差的也总归不会太多。

“若是您说他未来会成为您之下的刀修第一人，这我还是相信的，毕竟他现在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为师不是说过吗，今人胜古人是必然的。”

总有后浪推前浪。

当年的科技时代是如此，如今的修真文明，也当是如此。

“师父，那您的意思是，未来总有一天，您这个古人也会被后人所超越？”

“咳咳！”

楚铭道：“只要我还活着，那就不算古人。”

叶尘无语。

那这么说，自家师父不还是无敌的吗？

楚铭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个从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超级强者，已经走了多远，无人能够知晓，甚至连楚铭自己都不清楚。

纵然是有天纵奇才，他所走的路，也是楚铭曾经走过的。

哪怕他修炼的速度是楚铭的千倍万倍，倾尽此生之力，也不见得能赶得上楚铭的十之一二。

越是天纵奇才，遇到瓶颈之后往往越是难以突破。

一路坦途的人，心性往往不那么坚韧。

反倒是那些资质尚可的人，未来取得大成就的概率会更高。

至于那些天资十分有限的，基本上此生的上限也就摆在那里了。当然了，事无绝对，就如楚铭和黄升龙，这原本平平无奇的一生，总会出现点波澜。

借此机会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能。

前提是自己要争气。

“那地方，多年没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