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周围搭起来的台子上，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女，用扇子轻轻点了点远处。

“珠儿，那是谁？”

旁边的侍女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是九殿下呀。”

“我说和他共乘一马的人是谁？”

“这个……”

侍女不知道。

杜言秋缓缓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沉吟一番，“你一会避开九殿下，帮我把他叫来。”

“是。”

*

李德壮和穆简骑了一会儿马，回来的时候，因为老皇帝太久没有见到这个九儿子，一时兴起，想要见一见，就把穆简叫走了。

李德壮一个人正打算回帐篷，忽然被个小丫鬟拦了下来。丫鬟生的娇俏，趾高气扬的，“我们家小姐，叫你过去一趟。”

李德壮顺着丫鬟的视线看过去。

嗯……

哪个？

丫鬟道：“尚书府三小姐。”

李德壮恍然大悟，一想自己刚才和穆简同骑一匹马，估摸着是被这个小姐看到了。保不齐，醋坛子打翻了，连忙拱手道：“请姑娘带路。”

小丫鬟冷哼一声，带着李德壮去了。

尚书府的三小姐虽然是庶女，但到底也是尚书府的千金。派头足，长得漂亮。白嫩嫩的小手拿着一个漂亮的团扇，摇啊摇的。

杜言秋道：“你是九殿下身边的人？”

“正是。”

“叫什么？”

“李德壮。”

“你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吗？”

“是的。”

李德壮有问必答。

“那可曾听殿下提起过我？”

这题李德壮会！

“自然。”

杜言秋用团扇遮了遮脸，莞尔一笑。团扇再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

“殿下都说我什么？”

这题李德壮太会了！

“殿下夸小姐的太多了，一整晚都说不完。奴粗笨，记不住。只记得殿下常常将小姐比成天上的月亮。”

杜言秋喜不自胜。

“你和殿下关系应当挺不错，殿下都与你共乘一匹马。”

“奴笨拙，不会骑马，殿下才教我的。”

杜言秋手中的扇子点了点鼻尖，脑海里都是九殿下风姿俊逸的身形。少女的脸颊上浮现点点红晕。

静了片刻，才看向李德壮。

“你想学骑马？”

“是。”

“我派人教你吧。”

杜言秋不吝于，向眼前这个好看的人散发善意。她讨好殿下身边的人，日后打听起殿下的消息也方便些。

李德壮拱手，将腰压得弯弯的。

“是。”

三小姐说要找人教他骑马，还真就找了个五大三粗的驯马师。对方马术了得，在马背上纵来纵去的，都给李德壮看傻了。在一边兴奋得鼓掌，呐喊。

“太厉害啦！牛皮！兄弟！佩服！再来一个！”

对方见有人如此捧场，也存了秀一把的心思，马术搞得越来越花里胡哨。看得李德壮热血沸腾。

对方秀了一圈，额头上都出了汗。策着马到李德壮的面前，朝他伸出手，“来，我教你。”

李德壮一把搭上对方的手，被他拉上马。

和穆简在一起骑马的时候不同。

这位驯马师，属于狂野派，一甩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带着他一路狂奔。

李德壮听到风在耳畔呼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的那种快乐，啊啊啊得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