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通,真无事?这些话要是传开,世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一个个贤才离开,那大汉基业就要毁了。”
夏侯涓的心碰碰乱跳,刘封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刘封把夏侯涓扶住,宽言道:“叔母,你想多了,这世上的贤才,若是多以谣言而辩明主,则非贤才而是伪才,这样的人,用之反而是灾祸。”
“更何况,我大汉有学堂可培育后辈学子,有军中可历练崇武子弟,有这些忠心于大汉的年轻人,我又何必在意,魏国那帮宵小抵毁什么?”
夏侯涓听刘封这么一说,忐忐不安的心情才安定下来。
她这一次情绪失控,也不单单是被人中伤,还有担心刘封无人拥戴而召致失败,真要到那个时候,那张星彩、张莺两个女儿的结局就惨了。
成者王侯败者寇。
失败的国君、诸侯,结局好的一点,被俘虏后闲居起来,过半囚禁的日子,一如刘璋的下场,结局一般的,则是兵败直接被杀,倒也省心省力。
最惨的就是吕布那样的,不仅被俘命丧白门楼,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成为别人的玩物。
刘封会不会失败?
夏侯涓一直心里没底,这会儿近距离一靠近,感受到刘封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自信,她忽然明悟,这样一个极度自信的人,怎么会被区区谣言所击倒?
“叔母,你可好些了?”刘封见夏侯氏脸色恢复过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夏侯涓被刘封扶着,刚才心情紧张没觉得异样,等她抬头与刘封的眼神一对上,才发现异样,刘封居高临下,眼神从她的脸上,逐渐移下,最后定格在前襟的一个红点上。
“元通.....我们......。”夏侯涓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不能闻。
......
十月的荆州南乡郡,谷城。
已是秋风瑟瑟、黄叶飘落的季节,一队从北方远行来的车驾正在徐徐而行,他们的速度很慢,每个人都步履蹒跚,就仿佛要随时倒下一样。
从邺城到谷城,由北到南,甄宓、杜夫人、秦朗一群北来的“客人”,在路上已经整整走了四个多月,中间的路程之艰辛,遇到的困难之大,是她们出发之时没有想到的。
幸运的是,在渡河之后,刘封立即遣了人马沿途迎接,并安排亭驿准备吃食、安置歇脚的地方,就算是这样,到达汉境的时候,甄宓和杜夫人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从丰腴华贵的妇人,一下变成了楚腰纤细的美人。
甄、杜两人早上起来梳洗,对着铜镜细细打量,姣好的脸庞上皆露出欣喜之色,她们之前在邺城铜雀台宫中,行走的步数极少,而这一趟远行,倒让她们有了意外收获。
谷城城外,另有一群人正打着伞盖,正在焦急的张望等待,时不时有几个报信的仆从,策马扬鞭向北面的沂水道上打探情况。
金乡公主曹婴、南乡公主曹绫,听说了甄宓、杜夫人千里迢迢来到蜀汉,姑侄两个也是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两人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蜀锦绸缎袄裙,一个披着用皮裘缝制的大氅,裙氅的下摆处,绣着红黄蓝绿图案的蜀锦袄裙,甚是雍容华贵,让人一看,就知晓两人在刘封这边日子过得不错。
“来人,邺城的两位太夫人来了?”随着仆从的叫喊之声,甄宓、杜夫人一群人风尘仆仆,终于来到最后的歇息地:南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