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陇州兵马相比,他们所打的仗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陇右边军向来精锐,应雍王命令,南下蜀地作战,几乎一路平推,攻下凤州后,又在剑州将蜀国北路招讨使王宗弼俘虏,一直关押到现在。
谷</span>半月前,又以快骑袭扰绵州,步卒翻山越岭暗中偷袭绵竹关,竟还让他们得手了,按当下的情景,剑州被破,绵州该做出严防的姿态,可因王宗弼被俘,新皇登基后,以防绵州被王宗弼所持将领,命人将绵州投降,于是调换兵将,新上任的将领还未熟悉地势、上下关系,便被围城.......
数日里,他连发数道求援的信函送去成都,从朝堂回传的消息,是让他坚守绵竹关,东川龙州、梓州、遂州兵马已尽起,合计十万均在赶来途中。
但事实上,那位接任绵州的将领明白,真正赶过来的估摸不到两万人,十万兵马分成三处,需要的青壮何其庞大,更不可能同一时间抵达。
然而眼下,他也只能期望,能快些救援,哪怕只有一两万人也好。
不久之后,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先从梓州赶来的一万七千人,在城外旷野被陇右铁骑来回冲杀,冲锋的铁骑犹如一面铁墙推过去,无数粘稠的、温热的血浆、尸体在无数奔腾的铁蹄下飞溅。
两日后,他发出最后一道求援的讯息,由快马抵达成都,放到朝堂上,原本还在撤换官员,换上自己心腹的皇帝这才意识到问题已经越发严峻了。新笔趣阁
这样的意识不过是马后炮,他并不懂军事,但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权利,自然不能轻易下放到军队里,这也是在后宫里,母亲和姨母的教诲。
可眼下,兵锋危及成都安危,一时间他也有些发懵,上到朝堂文武,下到城中官吏,城外军队,互相之间的协调也出了不小的差池。
对于救援绵州,他只能先让东川最近的三郡发兵,同时也让几位义兄领各自兵马至成都以北置下一道道防线,以此来拖延陇右军队南下的速度。
“陇右兵马精锐不假,可连攻三州,其麾下兵卒难免没有伤亡,还要分部各处防守,辎重后勤哪怕得城中粮仓补给,也是难以长久,朕觉得,他们攻打绵竹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能南下,至于巴州小股长安兵马,不过小疾,待唐使从长安回来,一切都结束了。”
王宗衍在朝堂着人置下了推演的地图,侃侃而谈。
不久之后的三日,唐绍仁的队伍带着长安那位雍王话语回来了,看到递到手中的书信,笑吟吟的脸色,变得铁青,随即捏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该死的耿青,竟辱朕——”
“他不是要打吗......朕奉陪到底,传朕的旨意,尽起西川之兵马,与陇右军队决一死战!”
年轻的皇帝在御阶上来回走动,大发雷霆之怒,下方文武大气也不敢出,仍由发泄一通。
摊开圣旨的宦官过来,王宗衍写下圣旨,将毛笔一丢,拿过印玺盖了上去,让人发往中书省下达。
“欺人太甚......”
饶是性子有些懦弱,做为皇帝也难以忍下这口恶气,龙椅上他又骂了几句,金殿之外,奉驾军甲士捧着一卷百里加急飞快入殿。
“启禀陛下,刚刚快马来报,绵州落入敌手,梓州遣派援兵也在城下被击溃,士卒半数投降......”
朝堂间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还咬牙切齿的皇帝愣住,好一阵反应过来,急忙招来随身宦官,“速去召回朕的圣旨......另外,将唐绍仁打十杖!”
“陛......”跪在大殿上的唐绍仁微微张着嘴,还未说出话来,便被侍卫拖了下去。
那边,皇帝看向满朝文武,脸上表情颇为复杂,肌肉抽搐片刻:“朕......觉得.....议和条件不能接受,但有些地方可以议上一议,卿等以为如何?”
一众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一低头拱手。
“尊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