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整个西方大陆的精华力量都被集中在十八层天以上。
想要通过只依靠天行舟自然是不够了。
甚至于有灵元子这一位准圣存在也不足以通过。
“云游子去了何处?”
天剑子被带进了天行舟后,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埋头恢复伤势。
虽然灵元子已经救了他两次,但他却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和灵元子相处。
他们都是尊上的分身。
且每一个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分身。
尊上从未想过对他们实行什么掣肘措施,一切都任由他们自行发展。
因此,对于尊上他们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尊重。
但灵元子被心魔入侵,心境竟是发生了变化。
与尊上之间产生了一道间隙。
这道间隙看似不大,但却实实在在的与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这种隔阂让天剑子没有办法拉下面子去和灵元子和解。
不过,此时听到灵元子开口相问。
他还是忍不住,道:
“云游子在证道途中,被这方世界混元强者带走,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能感知到他还活着。”
灵元子眉头皱起,脸色有些难看。
“混元强者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准圣出手,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恐怕与云游子的道有关系,在某一刻,我在他的刀中感受到了一股并不弱于空间大道的无上大道气息。”
天剑子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
云游子在证道的关键时刻,刀起苍穹变色,天地间的大道绝不止先天刀道浮现。
“不过他暂时应该不会死,而且若是真的死了,你不是便有了更多借口离开了吗?”
天剑子前面说的还算情绪稳定,但到了后面,他突然话锋一转,言语中带上了几分刺意。
灵元子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心中蓦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痛苦。
他想要说些什么去比为自己辩解,但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切语言都无法表达这一刻心中的那股疏离感。
他确实是对尊上产生了质疑。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从他作为一道分身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件难以被原谅的事情。
天剑子看到灵元子脸色的变幻,心中也是微微有些伤悲。
他们曾经是最为信任的存在,为何要变成这般模样。
“我虽生出了与尊上一论之心,但我并不愿看着你等有任何一个死去。”
灵元子最终还是将心中的那种想法说了出来。
他从来都是赤子之心。
作为与天地最为契合的大道,他对于世间万物的感知敏锐度要比任何生灵都要强烈一些。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尊上对他们的态度也第一个生出了质疑之情。
但他却从未想着背叛尊上。
他只是想要去与尊上论道一番,论一论他们的存在到底是生灵亦或者真的只是一道无关紧要随时可以死去的分身罢了。
天剑子沉默,他也知道灵元子绝非那般存在。
不说别的。
就方才后土祖巫到来那一刻,灵元子的反应便可看出一二。
他第一时间便是将先天防御至宝万灵蓑衣穿在了天剑子的身上。
并紧随其后,挡在了天剑子的身前。
这样的灵元子,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他们一众为他而死?
“灵元子,我有些害怕回到洪荒世界了。”
这一刻,天剑子的心中升起了几分孤寂之心。
若在洪荒世界中,尊上当真对灵元子升起不喜之意,将灵元子彻底抹杀。
那......
天剑子心中一震,若当真发生了那般情况,他们一众分身又该如何自处?
“天剑子,莫要多想,时间最终会交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灵元子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笑容中依然带着几分踟蹰,但却更多的是洒脱。
他的道,乃是行于天地的大道,自是无法沾染一丝一毫的质疑。
他并不怨那心魔之劫,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生与死,他并不在乎了。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足矣。
他只想早一点回到洪荒,于西北禁地之内,与尊上坐而论道。
他论的是自我之道,论的是尊上的分身之道。
亦论的是真情之道。
至情至性是灵元大道最本质的追求。
这是其余大道都无法取代的大道本质,也是唯有灵元子才能走通的大道。
“好了,第十八层天要到了,那方世界还需要你的剑,赶紧恢复过来吧!”
灵元子止住了心中念头,笑着看了天剑子一眼。
这一刻,两者心中的那种隔阂却是少了许多。
而这一刻他们彼此之间的认可,实际上与同为黄天分身还有所不同。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互相认可,更是一种以生灵自身独体为基的认可。
是一种朋友之间的认可感。
这是一种超脱了自我的更高一个层次的感情。
天剑子点了点头,配合着灵元大道恢复起了伤势。
而此时此刻,在十八层天中。
祭道子再一次祭起了五色祭坛。
祭坛之上,一道血红身影盘膝而坐。
那是血禅子。
只是此时此刻的血禅子身上无了那一身儒雅的愿气缠绕。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乌红色的能量在他身周凝结。
这股能量不同于先天愿力,但却又似乎与先天愿气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疯子,当真是疯子!”
杨眉大仙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望着血禅子的这般变化,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乌红色的能量乃是何物?
正是那由先天愿气和先天魔气融合而成的一种新的能量。
血禅子曾言要在幽冥号上寻罗睺对魔道探讨一二。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疯子,竟是真的又开始修行起了先天魔道。
并借着这第十八层中浓郁到了极致的先天魔气在短短时间内,竟是已经将先天魔道修行到了近乎大成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