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梅兰竹菊四姐妹就押着缘根前往菜园子西处的一个空地。
只见空地上一个僧人正在努力劈柴。
啪!
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木头在那个僧人一刀之下直接被劈成四分五裂。
他身旁已经有了不少堆好的柴火,可知他早早就开始工作了。
梅兰竹菊四姐妹见到那僧人顿时面露激动,但也不敢露头,梅剑踢了缘根一脚,道。
“还不快去帮我家主人干活,再敢累着他,当心我弄死你!”
缘根哪敢反抗,急急忙忙就朝着虚竹跑了过去。
梅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上前拽住缘根,又是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
当场就给缘根打蒙了。
“小僧……小僧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又来打我?”
梅剑冷冷一笑,道。
“记住,待会儿不许多嘴,暴露我们几个的存在,若是胆敢说出,姑奶……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缘根欲哭无泪,自己根本就没打算说啊,凭白无故挨了个嘴巴子,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而这时,朱柏与云海也跟了过来,两人不由望向虚竹,想见见他的样子。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虚竹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容貌甚是丑陋,比之寻常人都有所不及。
“他长得好丑啊!”
云海不由吐槽道。
朱柏也没想到虚竹长的这么丑,毕竟他可是知道虚竹的亲生爹娘就是少林寺的玄慈方丈和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
玄慈方丈慈眉善目,虽然算不得帅,但也绝对不丑,而叶二娘更是面容娇好,别看都已半老岁数,但仍风姿犹存,足见其年轻时何等貌美。
可偏偏他俩生出的孩子怎么会这么丑……
……
缘根走近虚竹身前,收敛起愁容,强挺着笑脸,说道。
“虚竹师兄辛苦啦,快,别再干活啦!”
说话间便取来钥匙,将虚竹手脚上的铐镣解开。
虚竹摇了摇头,道。
“小僧不辛苦,万事皆因小僧自犯罪孽而起,受尽苦难也是应该的!”
提起斧头又要劈柴。
缘根见他还要劈柴,登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道。
“虚竹师兄不用劈了,您好生休息便是,这几日师弟多有得罪,真是罪该万死,还请师兄见谅宽恕!”
虚竹不明所以,只是觉他态度大变,颇感诧异,不由抬头细看,这才发现缘根不知何时已经鼻青脸肿,双腮上清晰可见几个巴掌印,显然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于是更加奇怪。
“缘根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缘根苦着脸,低声道。
“这几天是师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师兄,还请师兄原谅,若……若师兄不原谅师弟,那……那我就要大祸临头了!”
虚竹奇道。
“缘根师兄说的什么话,一切都是小僧自作自受,师兄对我惩罚正是恰当!”
缘根听得这话,登时脸色大变,还以为虚竹是在说反话,决心逼死自己,心中百念转生,发了发狠心,扬起双手,啪啪啪,左右开弓,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打了好几个嘴巴子,直把自己脸都打肿了,求饶道。
“师兄,虚竹师兄,求求你行行好吧,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就饶了我吧!”
说着又是给自己呼呼扇去了三四个嘴巴子。
虚竹大奇,急问道。
“师兄这个何意,怎么好端端的要打自己脸啊?”
缘根欲哭无泪,直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抱着虚竹大腿就开始嗷嗷哭泣。
“师兄啊,你若不原谅我,那……那我就要被人拔去舌头,剜去双眼,开膛破肚!求师兄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虚竹一皱眉,抬手间就将他拉了起来,缘根百十多斤的体重在他手中如同拎着小鸡仔一般,但听虚竹问道。
“究竟是谁要这般害你?”
缘根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再给虚竹跪下,但奈何现在被后者提在半空,来回蹬踹却使不上力气,无奈之下,只得求饶说。
“我……我……不敢说啊,若说了他们定会整死我的,只求虚竹师兄你亲口说声饶恕我了,那……那我的性命就算保住了啊!”
说话间不由得向旁瞥了一眼,脸上布满惊惧之色。
虚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不远处正有四个身穿僧袍、头戴僧帽的僧人站在树荫下,阳光一遮挡,再加上他们四人似乎又意隐瞒自己的样貌,直教虚竹瞧不清他们的长相。
虚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片刻,猜到。
“莫不是这四位师兄瞧得这缘根欺我太甚,有意帮我一把,嗯,想必的是,毕竟这缘根作威作福、擅打擅罚犯人定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师兄瞧不过去,也是正常!”
于是,虚竹从地将缘根轻轻放下,大声说道。
“小僧不怪师兄,早就原谅你了,还请师兄多多保重呢!”
缘根不料虚竹这般轻易就原谅了自己,登时喜上眉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住感谢!
虚竹连忙跪下还礼,急声道。
“师兄请起,师兄请起!”
缘根见状,哪敢让虚竹再跪自己,连忙起身搀扶着虚竹,恭恭敬敬地将其请到屋内,而后取来清水饭菜,忙前忙后,好不殷勤。
虚竹推辞半天,但缘根却始终不让他动身,仿佛若他再干什么活,缘根便会有天大的灾祸降临头上,于是虚竹无可奈何,只得由他而去。
而这时。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