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
天子刘洵听闻河东郡霍家起兵作乱的消息,立即召见了兵部尚书史曾、刑部尚书樊明、户部尚书史玄三人,以及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
“眼下西南方向的局势越发不稳,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战,可是这些门阀豪族又闹将起来,真是可恶至极!”
天子刘洵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着,声音之中蕴含着满满的怒意。
“这些门阀士族不思进取,只想着要坐吃山空,根本没有与朝廷共进退的雄心壮志。腐朽!腐朽至极!”
发泄了几句之后,天子刘洵便看向了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问道:“大司马有何意见?”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微微皱眉,说道:“启奏天家,臣以为此番事态紧急,朝廷必须以雷霆手段予以镇压,绝不可让河东郡的乱象蔓延开来,否则西南方向的羌人肯定会认为时机已到,羌人的大军极有可能会提前发难!”
天子刘洵点了点头,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的主张非常符合自己的意图,对于这些门阀士族,天子刘洵的意思就是严厉打击,绝不留情!
天子刘洵又看向了兵部尚书史曾,说道:“朕决议征调大军予以征讨,兵部在两日之内便要拿出一个征讨方略来,不得有误!”
兵部尚书史曾拱手说道:“启奏天家,臣也赞同大司马的主张,对于河东郡霍家等反乱,朝廷必须予以重击!”
“只不过,河东郡霍家牵头的叛乱只是小节,朝廷还是应该将主要精力放在西南方向。如果朝廷征调大军杀向河东郡,是否会影响朝廷在西南方向的部署?”
兵部尚书史曾说完,户部尚书史玄也赞同的说道:“启奏天家,臣也赞同兵部尚书的主张,朝廷还是应该将主要用兵方向放在西南方向为好,如此朝廷也可以节省下大批的钱粮,可以更好的集中钱粮。”
天子刘洵闻言不置可否,看向了刑部尚书樊明,问道:“参与此番作乱的门阀豪族情况,都查清楚了吗?”
刑部尚书樊明拱手说道:“启奏天家,刑部已经全都查明了,这份是所有参与作乱门阀豪族的情况,以及主要犯人名单!”
此时的刑部实力非凡,按照天子刘洵的几次整训下来,刑部各司的办案能力已经突飞猛进,可以说已经有了一些后世“国安”机构的影子。
连带着,刑部侦查信息、破除大案的速度和能力也随之大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天子刘洵和朝廷各部提供有利的信息。
天子刘洵接过中常侍耿国呈上来的奏章,仔细看了看,便说道:“好!既然有了名单,事情就好办了!”
说完,天子刘洵便对着兵部尚书史曾说道:“朝廷必须要出兵征讨,不过爱卿与户部尚书所说的也很在理。所以此番出兵,朝廷只出动北军各部便好,同时征调河东郡周边各地的郡国兵协同作战!”
“此战的首要任务便是收复安邑城,而后便要按照这份名单,直取各家门阀豪族的老巢,一个都不要放过!”
兵部尚书史曾也听明白了,当即拱手说道:“臣明白了!请天家放心,臣准备命令北军直取安邑城,同时命令各地郡国兵就地坚守,顶住贼兵的进攻。待到安邑城收复之后,便分兵攻取各家门阀豪族的所在之地!”
“没错,就是这样!”
“诺!”
天子刘洵对户部尚书史玄说道;“户部立即筹措钱粮,北军在三日之内便要出动,户部与兵部要协调好,不可拖延时间!”
“诺!”
下午时分,兵部尚书史曾乘车来到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的府邸上,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十分高兴,在正堂中接待了史曾。
“今日叨扰大司马了!”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笑着说道:“尚书此来,是否为了河东郡叛乱之事?”
“正是!”
“那不知史尚书有何疑问?”
兵部尚书史曾沉吟了一下,便说道:“实不相瞒,下官从未央宫回来之后,心中便有些疑惑。既然天家已经决定以一军平定河东郡叛乱,从北军之中抽调一部便可,或者从各地抽调一些郡国兵也可,为何要将北军全部兵力投放到河东郡?这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呵呵!”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笑着说道:“是了!河东郡的那些乱兵看似声势浩大,数万人马揭竿而起,甚至还拿下了河东郡的郡治安邑城,寻常人看来已经是一大祸事了。可是仔细想来,那数万人马只是各家门阀豪族的门客、族中子弟,根本没有多少临战的经验,更没有精良的装备、娴熟的战技,根本不足为虑。而安邑城之所以会陷落,也是因为河东郡霍家本就在城内,这么多年的盘踞与经营,肯定在城内有不小的势力,所以安邑城的陷落也是取巧而已。”
说到这里,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看了看兵部尚书史曾,只见其陷入了沉思,而后继续说道:“如此,天家为何还要出动北军所有的兵力?以我之见,这就是天家的高明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