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霍成君猛地站了起来,冲到窗户跟前,朝着外面望去。
昭台宫并不是很大,从宫门进入宫内只需要经过两处大门,便可以到达各处居住使用的宫殿群。
此时,霍成君正好看到王婕妤、公孙婕妤被两波小黄门带走,分别朝着两处宫殿走去。
“哈哈!”
看到这一幕,霍成君突然大笑起来,如同疯癫一般指着外面的两群人,大声说道:“我都已经被天家打入冷宫了,你们二人还过来羞辱与我,想不到今日你们也落得如此下场,与我一同被关在这昭台宫,真是天理昭昭,天理昭昭啊!”
霍成君大笑着,而后向后退了两步,便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起来。
“可是天家为什么要将王婕妤、公孙婕妤打入昭台宫?是不是天家知道他们二人羞辱我,想要与我出气?是不是天家要接我回长安城了!”
想到这里,霍成君心中顿时火热起来,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而后扑到大门口,奋力拍打着大门,喊道:“本宫要沐浴更衣,派人来给本宫梳洗,天家要接本宫回长安城了!”
霍成君的呼喊声很大,把守在殿外的南宫卫士都是吓了一跳,而后都是微微叹息起来。
可是霍成君却依然不依不饶,将寝宫的大门拍打得阵阵作响,甚至开始轻微晃动起来。
就连远处被押走的王婕妤和公孙婕妤也听到了声响,纷纷看了过来,脚下也停了下来,任凭随行的小黄门、宫女如何规劝,始终看向霍成君的寝宫,不再向前一步,而且二人的脸上也浮现出怨恨的神色。
把守在大殿门外的南宫卫士也看到王婕妤和公孙婕妤的动静,担心会惹出事端来,于是为首一名队率便说道:“皇后娘娘不要再闹了,天家不会接娘娘回长安城的!”
“那天家为何发落了王婕妤和公孙婕妤?天家是在为本宫出气,一定会接本宫回长安城的!”
那名队率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说道:“娘娘有所不知,王婕妤和公孙婕妤密谋对娘娘下毒,幸好被天家提前得知,所以才将王婕妤、公孙婕妤发落至此……”
听了这些,霍成君顿时没了声音,呆呆的靠在门上,喃喃的说道:“怎么会?她们怎么敢?”
而后霍成君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她们怎么不敢!我母亲不是还毒杀了许平君?哈哈!”
在大殿外把守的南宫卫士听着这些话语顿时惊慌不已,只觉得头皮发麻,可是听着霍成君在大殿内狂笑了一会儿,却突然之间没了声响,大殿里面转眼之间就变得静悄悄的。
几名南宫卫士面面相觑,都是紧张不已,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情况,忽然从大殿内传来了阵阵哭声,那声音异常哀怨,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怎么办?”
一名南宫卫士看向了身边的队率,此时众人已经没了主意。
那队率也是纠结了许久,而后叹息一声,说道:“咱们还能怎么办?只要皇后不出事情,就任凭里面如何热闹吧!”
其余几人只能如此,众人继续把守在外面,尽量将大殿内的哭声忽视掉。
此后一连十数日,整个昭台宫一改往日的寂静,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王婕妤和公孙婕妤纷纷在各自的寝宫内大吵大闹,甚至拿前来送饭的宫女撒气,要不是把守在外的南宫卫士态度强硬,估计二人都要冲出寝宫,到外面吵闹去了。
而皇后霍成君则是每日以泪洗面,就在寝宫内整日痛哭、哀嚎,哭泣之凄惨、声音之响动,几乎让大半个昭台宫都为之颤动!
如此,驻守昭台宫的南宫卫士军候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派出快马赶往长安城,向天子刘洵禀报这边的情况。
“哼!”
天子刘洵得知皇后霍成君、王婕妤、公孙婕妤三人已经将昭台宫搅闹得鸡犬不宁,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怒声说道:“既然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那朕也只好从重惩处了!”
此时,尚书令丙吉正在大殿内禀报政务,正好撞见天子刘洵发脾气,见状急忙说道:“天家万万不可!”
“什么!”
天子刘洵的心情很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尚书令丙吉却不予理会,继续说道:“天家,如今王婕妤和公孙婕妤在昭台宫内吵闹,不过是猛然间被打入冷宫而心中失落,闹一闹也是人之常情,天家只需要下旨斥责一番就好,不必大动干戈。”
“至于皇后那边,臣以为多半是王婕妤、公孙婕妤准备下杀手之事传了出去,皇后惊惧、伤心之余才会如此作态。所以,天家只要去书安慰一番,皇后那边必定会偃旗息鼓的。”
被尚书令丙吉劝了一番,天子刘洵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而后对中常侍耿国说道:“让中书令拟旨,转门下令发布送往昭台宫,将王婕妤、公孙婕妤好好斥责一番,让她们在昭台宫好好待着!”
“诺!”
中常侍耿国仗着胆子问道:“天家,那皇后那边怎么办?”
天子刘洵猛然听到皇后霍成君整日啼哭,心中也是有些凄然,不过还是眉头紧锁,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