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镇抚卿樊明的话,天子刘洵猛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旁边的中常侍耿国见状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天子刘洵缓缓走到镇抚卿樊明的身边,冷声说道:“具体情况如何!”
镇抚卿樊明说道:“天家,根据臣安排在长乐宫的暗桩奏报,应该是霍显、皇后担心天家会突然立储,所以便主张毒杀皇子刘奭,以断绝天家立储的心思!”
“那霍禹是什么意思!”
镇抚卿樊明说道:“大司马、右将军霍禹看样子是不同意,甚至还在金华殿内与霍显和皇后争吵了起来,最后负气而走!”
听到这里,天子刘洵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会儿,回头对中常侍耿国说道:“立即安排可靠的宫女和小黄门,贴身服侍皇子刘奭!皇子刘奭每日的饭食都要有人试毒,就算是出恭、沐浴,都要有心腹之人陪同,不得有误!”
“诺!”
中常侍耿国当然明白事关重大,急忙告了声罪,连夜安排、选拔人手去了。
而后,天子刘洵重新坐了下来,开始思考眼下的形势。
镇抚卿樊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拱手说道:“天家,霍显和皇后那边突然如此大胆,此前天家与臣交代的立储安排,是不是缓一缓……”
“朕绝不退让!”
镇抚卿樊明还没说完,天子刘洵便突然大吼一声,怒气冲冲的说道:“朕,是大汉的天子,不是霍家的傀儡!霍显休想用皇子的性命来威胁于朕!”
眼见天子刘洵动怒,镇抚卿樊明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说道:“天家息怒!只是眼下天家正值壮年,立储之事并不急迫,没有必要与霍家针锋相对,这样得不偿失啊!”
天子刘洵稳了稳心中的怒意,而后说道:“朕就是要针锋相对,他霍家又能如何?今日的朕,已经不是当年抱着皇后只会痛哭的傀儡了!”
镇抚卿樊明自然知道此皇后非彼皇后,不由得神色一暗,默然无语。
天子刘洵眉头紧锁,接着说道:“亮工,镇抚司暂时以监视霍家为主,朕要知道大司马、右将军霍禹,奉车都尉、乐平侯霍山,武卫中郎将、浔阳候霍云,以及霍显、皇后背地里都在密谋什么!”
镇抚卿樊明闻言大惊,心中暗道:“天家这是怎么了?”
两日之后,天子刘洵乘坐銮驾出了未央宫,馆陶公主、皇子刘钦、皇子六器、皇子刘宇、皇子刘竟也各自乘坐车马前往长安城外。
在这两日里,皇后霍成君可谓是度日如年,按照霍显的计划,皇后霍成君真的找了两名舍命的小黄门,并且安插到了皇子刘奭的身边,准备伺机下毒。
可是由于天子刘洵为皇子刘奭安排了贴身宫女和小黄门,就连饭菜都有专人进行试毒,这让皇后霍成君根本无从下手。
此时,皇子刘奭乘坐马车朝着长安城外赶去,天子刘洵安排的贴身宫女、小黄门都没有跟随!
皇后霍成君得知消息之后顿时喜出望外,在皇子刘奭出宫之前,便把自己找到的两名小黄门安排进队伍之中,准备伺机下手。
这两名小黄门都是皇后霍成君的铁杆心腹,一左一右策马跟随着皇子刘奭的车马,二人还带着一些提前准备好的吃食。
眼看着车马就要走到城门附近,这两名小黄门便等不及了,此事决不能在城外动手,必须在见到天子刘洵之前,让皇子刘奭吃下有毒的吃食!
于是,其中一名小黄门便笑盈盈的策马靠近车马,隔着马车的窗户说道:“殿下!奴婢带来了一些糕点,请殿下品尝!”
皇子刘奭今年才四、五岁,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听到有糕点可吃,顿时来了兴趣,就要品尝。
那小黄门闻言心中大喜,急忙朝着另一名小黄门挥了挥手,另一名小黄门急忙从身后取下食盒,从内中拿出一份糕点递了过去。
说话的小黄门接过糕点,便掀起窗户上的珠帘,准备将有毒的糕点递进去。
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两名小黄门顿时被吓了一跳,那小黄门双手一抖,糕点直接掉在了地上,二人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队郎官缇骑策马赶来,直接将皇子刘奭的车马、连同随行的小黄门和侍卫团团围住。
“大胆!你们做什么?这可是皇子刘奭的车马,不得乱来!”
两名小黄门仗着胆子大声叫喊着。
这时,一人策马从人群之中走来,那两名小黄门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来人正是镇抚卿樊明!
镇抚卿樊明看了看那两名小黄门,又看了看地上的糕点,心中一阵后怕,暗道:“幸亏来得及时!”
此时,镇抚卿樊明策马上前,冷声说道;“来人!牵狗来!”
“诺!”
眼见如此,那两名小黄门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其中一个小黄门不留神,竟然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很快,一名郎官缇骑便牵着一只猎狗来到地上的糕点跟前,猎狗只是闻了闻,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块不大的糕点,猎狗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净,可是还没咽利落,这只猎狗便呜呜的叫了起来,而后便倒在地上开始抽出,没一会儿就死绝了!